时淩想着,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点点简单的思考还是在剧痛下进行了,后知后觉下,身体这个时候才开始提醒她现在是什么时候,她疼得冷汗直出。
“可以放缓点吗?真的好痛啊。”时淩哭着,她眼泪汪汪直流,那么惹人爱的姿态,医师却轻轻摇了摇头:“光系法术一直在,就会一直招惹魔物过来,外面的军队还在保护你的安危呢,殿下舍得吗?”
其实这句话是不对的,因为魔物的尸体需要净化,所以无论如何,这片的光系法术会越来越大,直到这片森林净化完毕。
可是时淩现在疼得在头上,脑子大概也短路了,没考虑到这一点,便直接顺着医师的话说下去:“那还是快一点吧……”
“遵命,殿下。”医师得到想要的回答,露出了涂山狐狸一贯的狡猾,笑眯眯地加重了手中光系法术的力量,下一刻,就听见时淩的嘴边爆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划破天空。
……
雪白的狐族从东面的森林里倾巢而出,聚集在一起,领头的那只白狐狸在距离战斗场地几百米开外,化身成为了一名审批银甲,威风凛凛,所有狐狸听从他的号令,一个个化作了人形,齐刷刷地跟在他的身后,毕恭毕敬地唤他一声:“玉将军。”
要是时淩在现场,估计她能把下巴给惊下来,因为眼前这个长相颇为俊美的玉面将军,居然和记忆中那个欠揍的个“哥哥”玉逸长相颇为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此刻,他目光沉静,他身后是一片身着白衣银甲的青丘狐大军。和涂山狐不同,多半是因为他们的社会制度,身上的气息更加沉着,极具仙资。
忽然间,一声不太远的惨叫划破天空,清晰地传入了这名“玉将军”的耳里,他微微蹙眉,侧身问道:“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涂山的营地怎么还出事了?”
“多半是治疗伤员,我感受到了那边的光系法术。”副员说着,他话音刚落,眼前不远处就有一个庞然大物被击飞,直直朝他们这边甩了过来。
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丑陋的魔物,身上已经被削去不少皮肉,早就奄奄一息了,可是这只魔物一下子被扔进人堆里,那只仅存的眼睛看见了青丘部队的众人几乎都带着轻甲,手上没有武器,原本黯淡下去的目光瞬间狂热了。
魔物就是这样,只要不杀死,只要它有力气,它还能动,它就会毫不犹豫地继续扑上来,吃掉每一个它们看见的生命。
它嘶吼着翻身,张开了被砍得缺了一半的血盆大嘴,那双眼睛里没有畏惧,只有烧毁一切的贪婪,带着魔种的残暴扑咬上去。
之间为首的玉将军什么都没做,手中幻出一把银白的长剑,一瞬间,他的挥刀就直接从魔物的身体劈下,腥臭的黑红的血色四溅,这只魔物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硬生生地劈成了两瓣,而它身上飞溅的血,竟连眼前离它最近的人一片一角都没沾到,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临死前,它还睁大着眼睛,似乎不理解自己怎么就这样没了,它不理解,强大就是一切的答案。
“涂山狐本性还是没变,一剑就能劈死的玩意,非要这个时候折磨它们,弄得外表这般破烂,饶是活着也好不到哪里去。”
玉将军嫌弃地甩了甩自己手上的剑,将上面沾染的血污用法术清洗干净。他身后的光系术者这个时候就要开始干活了,魔物的尸体在净化的作用下逐渐消散,玉将军看着这只魔物残破的身躯,眼中难得露出一点怜悯,不过又转瞬即逝。
在光系法术的作用下,魔物的尸体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可惜那些被血液沾染的植物,身上枯败的地方以后要恢复,估计要费些时日了。
“玉将军,前方是涂山的人在盯着,我们现在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