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本宫歇息了,请陛下另寻他处。”
冬霜和落秋互看了彼此一眼,眼中尽是无奈,这话也就公子敢说,她们可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这么说。
她俩挥退殿内的宫人,服侍晏淮歇下,熄灭了殿内的烛火,只剩一盏烛火散发着微光,随后便退了出去。
永宁宫内,君岐寒陪着太后坐了许久,苏嘉柠则是坐在下方,时不时应答几句,偶尔视线会落到君岐寒身上,但很快又会移向他处,说话也是恰到好处,掌握着分寸。
君岐寒瞧了一眼窗外的天气,站起身,“母后,夜深了,儿臣便先行离开了。”
太后瞧了一眼时辰,也知道今日有些晚了,“嗯,辰儿的婚事你多上心些,他也不小了。”
“若是他有意,儿臣定会做主,只是这毕竟是他的婚事,母后还是先询问阿辰的意思吧。”
君岐寒曾允诺过君锦辰,他的婚事不会插手,今日便不会应了太后的意思。
太后也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心中不由有些气闷,这两兄弟,一个样子,大了管不住了。
她扬了扬手,有些疲倦,“罢了,哀家改日将辰儿召进宫问问,你且离去吧。”
“儿臣告退。”
君岐寒大步走出永宁宫,李福德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君岐寒脸色微变,“为何凤泽宫来人的时候不进来告诉孤,罢了,去凤泽宫。”
太后歇下后,苏嘉柠回到了偏殿,婢女白芷站在她的身旁,小声说道,“奴婢方才听宫人说,陛下出了永宁宫便去了凤泽宫。”
苏嘉柠弄着香炉里的安神香,缓缓盖上香炉的盖子,唇间露出一丝笑意,眼中却是毫无波澜,“这贵君当真是备受宠爱啊。”
“小姐?”
“无事,歇息吧。”
君岐寒的轿撵停在凤泽宫宫门口,一行人来到霁月殿,只见殿内早已熄灯,落秋守在殿门口,见君岐寒来了,快步迎了上去,双手作礼放于心口,欠身道:“恭迎陛下。”
“免礼。”
君岐寒随意扬了扬手,正准备推开殿门,却被落秋拦下,不由皱起了眉头。
落秋此时也是觉得十分为难,这拦在半空的手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怎么了?”
君岐寒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悦,落秋只好硬着头皮将晏淮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回陛下,贵君已经歇息了,说,若是陛下来了,就请陛下回去吧。”
听她这话,君岐寒身后的宫人都是惊得瞪大了双眼,这后宫之中,怕也只有这位贵君敢这么说了吧。
李福德留意着君岐寒的神色,见他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些,嘴角还带着浅笑,顿时也明白了,陛下是在因贵君吃味而高兴呢。
“孤知晓了,你且退下吧。”
“只是……”
“嗯?”
“诺。”
单单一个眼神,落秋就败下阵来,陛下这副模样也只有自家公子招架得住,反正看公子今晚的样子也不像是真的在生气,不若就让陛下自己进去哄吧。
她轻轻将门推开,待君岐寒进去后,再将门缓缓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