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你醒了…”云眷舒坐在床边,一脸担忧。
“我去叫扁岳!”岑白一阵风的奔了出去。
“咳咳。。。城主!”这是江离。
“城主,您真是吓死俺了咧!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屠道也围站在床边,咋呼着。
阿仪贴坐于脚榻上,眼中闪过欣喜,“小姐?您终于醒了!”
赵挽华缓慢转头,目光涣散,语轻如羽,问阿仪,“阿。。。保呢?”
“小姐您在喊谁?您别吓我!”
“奶奶的,关山这是安的什么心?酿的什么破酒!”屠道烦躁的破骂开来。
“阿挽,你还好吗?”云眷舒以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你们…先出去。”
人都出去了。
整个房间沉寂了下来。
赵挽华颤动着身子,以手掌抵额,泪流满面,记忆也随之而至—
“你叫什么呀?”
五岁的赵挽华身体虽不好,但比之很多年后的冷漠无常,此刻的她脸上只有童真和烂漫。
“公主。。。奴婢,奴婢名儿叫阿保。”十岁的小宫女第一次见到皎若明珠的长公主。
望着眼前这个小姑娘,除了赵皇赵后之外最尊贵的人儿了,阿保回答得磕磕绊绊的,从头到脚都透露着紧张。
“阿宝?行…以后,你便跟着本公主吧。”
自此,被叫做“阿宝”的阿保,贴身跟在了赵挽华身边服侍。
有的时候,阿保会趁着回家探亲的日子,从民间买些诸如糖人一样的零嘴儿悄悄送给小公主吃;
还有的时候,阿保会将家里听来的街里巷尾别人家发生的民间趣事讲给小公主听。。。
对因病痛被困在皇宫中长到十五岁的赵挽华而言,阿保就是她孩童时期快乐的源泉。
赵皇病重在床,昏睡日子多于清醒,开始了赵挽华噩梦般的摄政生活。
赵挽华的名号也从昭乐长公主变成了昭乐摄政长公主,每日忙得不可开交。
即便如此,赵挽华不管走到哪儿,依然会把阿保带上。
直到。。。
赵挽华在门外偷听到父皇母后明知道她病弱缠身可能会因此累亡,也要保全赵咏志,保全赵国残忍的对话。
那个时候,只有阿保安慰她,还送给她一个亲手捏的泥偶。
没有颜色,笑嘻嘻的,身上长满了裂痕的泥偶。
从这时候起,阿保于赵挽华而言,已不单单是快乐之源,而是如太阳一般,温暖着她失望难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