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没必要了……”原本还显得十分活泼的云乐,此刻失去了大半的生气,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起来。
“不会的,他是皇帝,我自幼便与他一同成长,以前也许无法理解和看透他的个性,但如今却也能够看得明明白白了。
于他而言,最为重要的始终是那至尊无上的皇位。或许他对我确实有那么一丝真情实意吧,但在皇位安稳无虞的面前,这些所谓的真心都不过是空谈而已。
反正最终结局都是一样的,我如今倒不如顺遂自己的心意行事,至少这样会让我感到畅快淋漓一些。”
当提及“痛快”二字时,云乐整个人仿佛又焕发出了明媚的光彩。
眼见着云乐心中已经有了定论,苏寒烟也就不再多言。
云乐继续说道:“这洛璋简直就是个犯贱的家伙,想当初我在意他的时候,他嫌弃我厌烦我;可现如今我不再像从前那样痴迷于他了,他反倒觉得我……就是个贱皮子……”
凤泽殿中。
又出现了熟悉的一幕,苏寒烟在处理宫务,云乐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这种情景,放在从前根本不可能。就算是现在,让外人看来,也是能让人目瞪口呆的情形。
曲成侯府。
“怎么样?皇后娘娘怎么说的?”张敖看到平氏公主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着急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平氏公主没有理会他,步伐沉重一脸疲惫地径直走向府门。
张敖心急如焚地紧跟在她身后,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担忧,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公主您倒是说句话呀,究竟发生了何事?公主您别沉默不语……”
平氏公主默默无语地回到房间里,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眼神茫然空洞。
张敖亦步亦趋地跟着走进房内,继续说道:“公主您这样闷不作声,究竟想干什么呢?如今是怎样一种状况,您总得……”
“我该如何做?”平氏公主突然站起身来,圆睁双眼怒视着张敖,怒斥道,“我之前早就告诫过你们,绝不可那般行事,更不能草菅人命,可你当时是怎么回应我的?你说我胆小怕事,还说那不过是个低贱之人,死不足惜,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可眼下又是何种情形?”
张敖也被激怒了,他气急败坏地反驳道:“这能怪我吗?明明就是张月那个小贱人惹出来的祸端,她不知羞耻地怀上孩子,我能有什么法子?谁又能料到一个下贱的平民竟然持有太仆家的信物,我怎么知道会阴沟里翻船,这长安城欺男霸女的勋贵还少吗,我怎么想到会这么倒霉。”
平氏公主一脸颓然,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般,缓缓坐到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我也不知道啊,如今皇后娘娘不肯见我,我们也唯有见步行步了。”
张敖满脸懊恼,痛苦地说道:“都是我的错啊!如果当初我听你的劝诫,事情便不会发展至如此田地。”
事已至此,再多悔恨亦无济于事。平氏公主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冷静地分析道:“既然木已成舟,再去懊悔已然无用。当务之急,我们应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事才好。”
然而,张敖越想越是气愤难平,口中不断念叨着:“能有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
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吼道:“不行,我要去找那灾星算账去。”
话音未落,他便如一阵风般冲出房间。
见张敖如此冲动,平氏公主心中大急,生怕他会对张月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于是,她急忙起身,跟在张敖身后追了出去。
“你这害人精,今日我绝不饶你!”张敖一边怒吼着,一边拿着木棍朝着张月打去。
“你给我放开她!”平氏公主气喘吁吁地赶到,试图阻止张敖。
“阿父,你要做什么?阿母,快来救救我啊!救救我。。。。。。”
一时间,整个曲成侯府陷入一片混乱,鸡飞狗跳,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