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赵嬷嬷交代道:“你亲自去一趟,挑一个漂亮的,驯好的,最重要的是,要干净没背景的回来。”
她便不信,治不好赵元启的那个病!
回到与华院的崔令宜正准备小憩一会,赵元启便黑着脸进来了。
崔令宜只好站了起来,面带乖巧的问:“夫君怎地过来了?”
这会子,不该是为了纳妾一事,去哄他的那个书童的吗?
来这作甚?
晦气玩意。
白白扰了她的休息。
“你……”
赵元启本想质问,似想到了什么,强行按耐下怒气,忍着恶心去揽崔令宜的肩,将人带到圆桌旁落坐,语气生硬道:“三娘,新婚夜时,我便与你坦诚过了。”
他一脸不赞成地看着崔令宜,道:“你明知我情况,我已经愧对于你,何苦再拖累另一个女人的一生呢?”
大婚当晚,赵元启便遣下屋中仆人,一脸自责的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说对不起她。
说他明知自己不能人道,却为了侯府的名声不得不将她娶了进来,白白拖累她一生。
呵!
这鬼话,也只能哄骗哄骗她了。
崔令宜心中嘲讽着,双眼却是一红,委委屈屈的看着赵元启,道:“若是可以,谁家娘子愿意给自个夫君纳妾的?”
她捻着绢子拭了拭眼角,咬着唇瓣好不委屈:“夫君当初为了侯府的名声都娶了我,如今我不过也是为了侯府的名声着想,你却怨我拖累了旁人——”
崔令宜红着眼睛背过身去,哽咽道:“左右被传出难听话儿的人不是我,这妾,夫君爱纳不纳吧!”
“省得我当这恶人了。”
见崔令宜带了哭腔,赵元启眉头微微蹙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伸手要来牵崔令宜的葇荑,却被崔令宜借着耍小性子躲了过去,也只能忍着不耐,哄着人道:“为夫的意思是,三娘你足智多谋,定能想个两全其美的良策才是。”
赵元启不遗余力地劝解道:“若是纳妾,对不住旁人也就罢了,就怕纳了个不安份的,即时给侯府、给三娘都添了堵,岂不是得不偿失?”
崔令宜才不吃他这一套。
她睨着赵元启:“本就是为了挽救夫君名声纳的妾,夫君若是怕这个,纳个贱妾,攥着她的卖身契也就翻不起什么风浪。”
“还是说——”
她佯怒地嗔了赵元启一眼:“夫君是在外头有了心上人,想抬个平妻回来不成?”
赵元启连忙否认:“哪儿的事。”
他磨破了嘴皮,见崔令宜仍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禁蹙起了眉头,语气也逐渐不耐了起来:“为夫本是不想再祸害旁人,怎知竟引起你的疑心病来。”
他冷了脸:“早知如此,我倒不如不开这个口!”
不想祸害旁人,所以紧着她一个来祸害是吧?
见赵元启又同上一世一般,冷着一张脸,等着她低头。
崔令宜不禁心中冷笑。
上一世,她本着家和万事兴,亦不想叫人看了两家的笑话,才一再退让求和。
如今,看清了侯府众人的真面目。
也该看看他们的笑话了。
崔令宜看着等着台阶下的赵元启,不急不缓地说:“夫君若实在不愿纳妾,我倒是还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