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宜自己无所出,在给赵耀祖寻启蒙夫子的事儿上,用力过猛也是有的。
她看了崔令宜一眼,语气之中仍多有试探:“我听说,这可是你外祖给你添的妆,你当真舍得?”
崔令宜举止大方地给秋嬷嬷身后的赵耀祖递了一块乳糖糕:“只要是为了咱们的耀哥儿,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秋嬷嬷示意道:“耀哥儿,还不快谢谢你母亲?”
赵耀祖抿唇躲在秋嬷嬷身后,不肯接。
秋嬷嬷想将赵耀祖拉出来跟崔令宜亲近。
没想到,赵耀祖攥她衣裳攥的紧紧的,十分抵触,不禁讪笑了一句:“这孩子——”
崔令宜温柔地阻止:“无妨,嬷嬷莫要吓着他了。”
赵老夫人仔细观察崔令宜的神色,见她没有任何的不满,心里十分的满意。
也没揪着屏风寿礼的事刨根问底。
赵元启怒气冲冲的来延福堂问罪的时候,崔令宜仿佛没看到赵元启那黑漆漆的脸色,还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夫君可是看到那面屏风了?”
她邀功似的说:“尚书夫人肯定会喜欢的。”
赵元启别的本事没有,却十分的好面子。
被人指着鼻子说是花媳妇嫁妆的入赘男,早便满肚子的怒气。
这会见崔令宜欢地喜地的模样,不禁一把将她拂开,怒斥道:“无知妇人,我侯府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崔令宜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赵元启:“夫君?”
赵老夫人想替崔令宜解释两句,便又听到孙子斥着人道:“收起你的那些铜臭,少拿出来显摆,我安阳侯府何时沦落到要你拿嫁妆来充脸面了?”
赵元启气恼极了,指着崔令宜的鼻子斥喝:“连个寿礼都安排不妥,这个家你也不用当了!”
他一怒之下,夺了崔令宜的掌家权。
还禁了她的足。
与华院里
甫一关上门,奶嬷嬷便心疼的红了眼:“我可怜的姑娘,姑爷怎可如此的作践你!?”
“我没事。”
上一世忙忙碌碌,为了侯府殚精竭力,却下场凄凉。
如今嫁妆保住了,那烫手的掌家权也交了出去。
崔令宜是打心底的高兴。
难得清闲,崔令宜颇有闲情逸致的煮了一壶茶,倚在小轩窗旁看起书来。
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打在她的侧脸上,映起淡淡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