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握在那把匕首上,血顺着匕首流了下来,是触目惊心的红色,一张温柔的脸浮现在眼前。
“暖暖。不要伤害自己,我一直都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的身边。”
“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我看着滕卓的脸,眼泪划过指尖。
“不会,你是我的妻,我们结过发。洞过房,就连婚书也烧给判官了,这辈子,你就是我的妻,是任何人不能取代的,我是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滕卓伸出双手,那沾满血的手,却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让我不自觉的想要偎近,匕首落地的声音异常刺耳,周围重新亮了起来,滕卓的脸变得更加清晰,当然,还有他手上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太好了。太好了,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滕卓抱着我是又亲又笑,就像一个孩子。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没有人能够逃脱内心的黑暗的,这不可能!”苏逸尘难以置信的在原地大叫,看着行为都很异常的两个人,我一时之间,有些许搞不清楚状况。
“苏逸尘,你认输吧,只要心中有爱,就没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没有阴暗,你就没有可以操纵筹码。”滕卓看着苏逸尘,目光凛冽。
“哈哈哈。说得好,心中有爱,就没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只要有阳光,就有阴暗面,只要有爱,就有弱点!好了,游戏结束了。”
“喂,毛小凝和马晓瑶呢?你把他们怎么了!”我朝着苏逸尘大喊。
“到时候,自然让你们团聚,不过,你要有命等到那个时候喽。”
苏逸尘话音刚落,那群村民便耀武扬威的朝着我们靠拢过来,而他,则再一次退到人群之后,不好。他要跑路!刚刚就是他,操控了我,还误伤了滕卓,绝对不能放过他!
我想要追回苏逸尘,但是村民越围越多,我根本动弹不得,身边的滕卓更是连呼吸都十分困难,我差点忘了,这些人身上都涂满了黑狗血,滕卓必须马上远离他们。
“对不起了!”
我举起手,朝着离我最近的老乡的脖子就是一手刀,虽然我之前并不会这个,但是没杀过猪,还是见过猪跑的,我实在不想对这些无辜的人出手,但是他们显然不懂我的苦心,不依不饶,所以,弄晕了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还是比较有天赋的,初次尝试便见了成效,也不知道我的手重手轻,一路手刀,竟然开辟出一条生路来,终于摆脱了那群难缠的村民,苏逸尘早已经没了踪影,算他跑得快,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辗转终于回到了家,一开门,便迎来了老爸老妈开心的笑脸,他们旅行回来了,还买了好多的纪念品,一边给我展示,一边说着一路上的奇闻趣事,我心不在焉的附和着,现在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毛小凝跟马晓瑶,他们两个被管家一族掳走,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是我该怎么将他们两个救出来呢?丧心病狂的管家一族,又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举动,光是想一想,我都觉得不寒而栗,不用说别的,就单看苏逸尘能够捕捉到人内心的黑暗这一点,我开始有点理解滕英临终前的提醒了,只要滕卓内心仍旧有恨,苏逸尘就能像控制我一样,轻而易举的控制他,到时候,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幸运,能够轻易的逃脱出来了,可是想让他消了这一千年来的仇恨,几乎是不可能的,天啊,我到底该怎么做?
“暖暖?暖暖?”老妈的声音将我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我在听!”我心虚的应着。
“怎么,是不是不喜欢这件裙子啊,没关系的,妈妈还给你买了更加好玩的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木纵华亡。
老妈将手里的衣服丢到一边,递给我一面小镜子,这面镜子周身被古铜包裹,很有些复古的意思,上面附着一些很奇怪的纹路,看不出是文字还是花纹,不过这面镜子最奇怪的地方,还要数这镜面,跟现在的镜子不同,这镜面居然也是铜的,照出的影子也是模糊不清的,这让我又想到了古装剧中那些闺房中常见的摆设,这是仿品,还是古董呢?
“怎么样,漂亮吧,这是我们旅行的时候,一个游历的僧侣送给我们的,不过它的神奇之处可不在表面,来,妈妈掩饰给你看。”
老妈说着,拿过镜子,放在自己的面前,喃喃自语:“魔镜魔镜,我最爱的人是谁?”
看着老妈的样子,我瞬间跳戏,眼前浮现出想要置白雪公主于死地的恶毒皇后的嘴脸,这一幕像极了皇后跟魔镜的对话啊,不是老妈被那童话故事毒害太深,那么就是这铜镜的主人,喜欢白雪公主,要不也不会弄出这么个咒语来。
“来,暖暖,看见了吗?镜子里出现的是你爸爸哦。”老妈的脸颊微红,将铜镜放在我的面前,果然,那铜镜中浮现的是老爸模糊的影像。
我偷瞄了老爸一眼,老爸好像对我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埋头报纸中,硕大的报纸,将他整张脸都挡住了,只不过他的报纸拿反了。
我不禁偷笑出声,这老两口从我记事以来,没有红过脸,没有斗过嘴,没有吵过架,经历了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仍然恩爱如初,老爸老妈并没有什么海誓山盟,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有的只不过是茶米油盐,相濡以沫,细水长流,这就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吧。
“来,暖暖,看看你的心上人是谁?”老妈忽然玩心大起,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念着那有些搞笑的咒语:“魔镜魔镜,暖暖最爱的人是谁?”
不用看,我也知道,铜镜中浮现的会是谁,我的心中一直都很确信,我最爱的那个人,是他。
可是镜子中却浮现出另一张脸,那张脸,我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手抖,铜镜径直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