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妃同姜漓扯到天南地北的那阵,大皇子坐在跟前,甚是无聊,眼下也不过才三岁多的孩子,突地见那几上摆了个果篮子,眼睛一亮,拿了就往嘴里放。
果子是娴贵妃给的,姜漓不喜欢吃,大皇子喜欢,几人也就随了他。
本也无事。
谁知,过了一阵,大皇子却是捂住了肚子,一头冷汗,嗷嗷哭了起来。
一屋子的人吓得花容失色,惠贵妃抱着大皇子,一面哭一面往周恒的营帐而去。
整个营地瞬间翻了天。
所有人都知道大皇子可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子嗣。
这要是出了问题,谁能担得了责。
待惠贵妃抱着大皇子出了营帐后,碧素的脸色已是惨白如蜡,回头望了一眼竹篮里的果子,不由地背心生了寒。
“主子,奴婢该死。”
姜漓的脸色倒不如碧素那般难看。
只拧了眉头,适才大皇子肚子疼起来,她摸了他的脉。
这些年在药谷,她虽没学来林常青的那些绝活儿,这点小病小痛还是能瞧得出来。
确实是吃坏了东西,但也没有生命危险。
然无论如何,姜漓这回都脱不了干系,不管那果子是谁给的,大皇子是在她屋里吃了才出的事。
姜漓也不急了,坐在营帐里等着人来传。
然等到天色黑了,也没见人过来。
倒是旁边营帐里的娴贵妃闹了一阵,“本宫吃了这么多颗,怎就没见本宫有什么事?怎就没将本宫给毒死了?”
严嬷嬷想劝都劝不住,娴贵妃一句接着一句地往外冒,“你说她,这时候带着大皇子去姜婕妤那干什么?人家屋里的东西,摆在那,又没有请他吃,是他自己拿来了吃,现在吃出了问题,怪谁呢?旁人逼着他吃了。。。。。。”
“娘娘!”
严嬷嬷吓得就差捂住她嘴了。
娴贵妃那一阵气喘过,便又说了一句,“横竖本宫没生那心。”
大皇子中|毒,是大事,前头什么状况姜漓不得而知,没有人来传唤,也没有人来问她的罪。
姜漓多半也猜到了,是周恒替她挡了灾。
前头没人来寻她。
女眷中随行的朱家娘子却来了。
来了后便立在那营帐外,哭着说道,“我那小侄子到底是哪里碍着娘娘的眼了,需得娘娘生此歹心,若是智儿有个三长两短,姑母底下有知,岂能安宁。”
姜漓被吵到心烦。
碧素出了营帐,立在朱家娘子身前,劝说了句,“大殿下多福,定会无碍。”
谁知,那朱家娘子不罢休,非要问姜漓讨个说法。
姜漓出来了,却没让朱家娘子讨理,回头问碧素,“她说她是谁?”
碧素答,“朱家小姑子。”
姜漓又问,“可有封号?”
碧素摇头。
那朱家娘子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姜漓却又道,“既只是寻常家的姑娘,要见本宫,就该依了宫里的规矩,同本宫行跪叩之礼,你且先补足了礼仪再来同本宫理论。”
营帐与营帐之间,隔的不远,这头朱家娘子闹出来的动静,娴贵妃都听见了。
本以为姜漓不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