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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逸阳公才回来多久,父王怎会传位于他?此事定另含隐情!”赶路途中,听闻使者带来的消息,乞澜震惊不已。
对于他的质疑,使者只淡淡回应道:“是邢将军最先拿到并宣读了遗诏。”
乞澜心中忐忑,一方面不愿相信此事,一方面又觉得以邢桑的为人,应当不会与逸阳公勾连作假。
难不成,在父王患病那段时日里,当真被乞辉风雨无阻的陪伴所感动了?
“我要亲自看过父王遗诏。”乞澜咬着牙道。
虽然很不甘心,但假若事实当真如此,那他……也只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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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云影从未演过如此艰难复杂的戏。
氐王薨殁后,他一边为其举办丧事,一边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与军务,简直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其实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这时候就算一走了之也没问题。
新任大单于突然消失,足以在氐族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但还不行,他计划的最后一步尚未完成,他要等在外的那几位王子和六夷酋帅、氐族老将全都聚集于此,再上演最后一场戏。
他焦急地等待着那日到来,然而时间还是稍显紧迫了些,一晃眼,距离道具失效仅剩两天了。
最终,他还是未能等到所有的部将集齐,不过好歹,三位王子和几部酋帅都已抵达。
道具到期的前一天,尹云影以重新确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为由召集众将领在大殿中开会。
这场会议上,他将履行和邢桑的约定,给予他一半的权利,同时上演他的杀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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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的午后刮着大风,仿佛将冬日阴沉的天空一角切进了房内,殿中一片灰暗冷寂。
望着众部将齐聚一堂,尹云影心中划过一丝计划即将完成的满足,而面上却是作出憔悴虚弱的模样,双眼充血,仿佛被什么难题所困扰,满面疲惫愁苦。
“乞辉”一副颓唐忧郁的神情,对乞晔的离世发表了一番怀念遗憾之词,随后便提起了要重新分配兵权一事。
闻言,将领们无不提起精神。
在座之人除了三位王子,几乎都与尹云影单独喝过酒,自然也都听过对方在喝醉后给他们画的大饼。
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会受到新任单于的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