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说,早在邢桑无端下诏封姜凤呈为丞相之时,他便已忿忿不平。
想他孟秀一秉虔诚地辅佐主公登位,费尽心力才换来如今官至三品的荣耀,相较之下,姜殊又做了什么?
纵使他有些政绩能力,又凭何能越过他成为丞相?
因嫉妒不忿,他甚至想过阻拦使者传诏,但终究恐惧于邢桑的杀戮心性,未有动手。
好在姜凤呈没有接下册书,他窝憋讥讽之余,也不由松了口气,谁知随之传来的就是对方称王的消息。
邢桑连杀七人后终于停手,直至此刻,这场军事演习才彻底结束。
望着底下军容严整的军队,孟秀又拍马屁道:“不愧为我楚国精锐,有如此雄师骁骑,大王定可踏平北地,一统天下。”
邢桑倏然回身瞥向他,浅色的瞳孔在阳光照射下显得尤为阴鸷无情,令孟秀心生胆颤。
他不知自己何处说错了话,只能俯首腼着脸做出讨好之色。
就在此时,一名宫人匆匆前来禀报:“夫人趁守卫不备,闯入殿下寝殿,施手掐住殿下脖颈,幸发现及时,未出大祸。”
孟秀闻言,又想劝邢桑尽快除去隐患,然脑中回荡着对方方才的眼神,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邢桑冷笑着扯了扯一边的嘴角,将弓箭递给一旁部下,转身道:“乞氏刁顽恶,残害亲子,包藏祸心,赐之卮鸩。”
第二百二十章
傍晚,巽阳城郊外。
秋风轻拂过辽阔的田野,太阳开始西斜,将收割后的田地锁在霞光之中。
姚二站在田埂上,叉着腰休息了片刻,随后俯身挑起最后两筐玉米,朝着田野旁的道路走去。
这两大篮筐的玉米着实分量不轻,姚二喘着气快步走着,只感觉这肩上的扁担几乎快嵌进肉里去了。
好在道上的牛车停得不远,不一会儿便可抵达。
到车旁时,他的邻居李大牛已将农具都收拾妥当,待姚二过来,便帮着他将两筐玉米倒进木板围起的车里。
“这是最后一车了,这地里的活总算是干完了!”望着满车堆得高高的玉米,姚二不禁露出一丝轻松淳朴的笑意,一边拿下草帽扇风,一边朝旁边皮肤黝黑的青年说道:“这几日多谢你了,若非你借我这车,我可有得忙。”
李大牛连忙摆手:“道什么谢,先前我地里忙的时候,姚兄不也帮过我嘛。”
“那怎能混为一谈!这样,过几日我得空了,请你去大市的酒馆喝壶好的。”
李大牛最喜喝酒,奈何酒水价高,一年到头喝不上几回,闻言就红着脸笑嘻嘻地应道:“那我可不客气了。”
“同我客气什么,走吧,回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