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北路上已经堵得水泄不通,红绿灯下闪着交通警察的信号灯,救护车被堵在道路另一侧,医护人员正抬着担架往中间挤。
车群与人群中间,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旁边有个嚎啕大哭的小男孩。
医护人员拖拽着那个女人上了担架,而女人沾着血的手指却不肯松开自己的儿子。
小男孩攥住那只僵硬的手,然后又突然松开。
&ldo;妈妈!&rdo;
那是生者不该有的僵硬。
谢知津倚着车窗看了一会儿,打消了想要下车与前面急刹车的车主理论一番的冲动,然后叹了口气坐回到车里,感慨般地说:&ldo;不容易啊,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妈。&rdo;
有些事情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句感慨,但在撕心裂肺的孩子眼里,是一生都挥散不去的记忆。
人声喧杂,远处的夕阳渐渐落下去,车里显得有些昏暗,交警指挥车辆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来。
谢知津跟着前面的车一点一点挪动,大约是怕再有个急刹车,所以谢知津始终注视着前方,以至于他并没有看到季声已经是惨无人色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1章噩梦
谢知津与季声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两个人都还没有吃饭,谢知津就好脾气地钻进厨房炒了两个菜。
等他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季声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发呆。
电视机开着,频道是黎江市tv,节目是晚间新闻,似乎正在通报一起交通事故。
谢知津把手里的菜放到餐桌上,随口一问:&ldo;今天怎么有兴趣看新闻了?&rdo;
季声略显牵强地笑了一下,起身关了电视,然后沉默地坐在餐桌前吃完了一顿饭。
大概是谢知津的错觉,他只觉得季声的沉默让他有些不安,但又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心情。他想起白天的事情,有心想和季声聊一聊,却看见季声进了浴室。
季声的神色依旧淡淡的,说:&ldo;我今天累了,一会儿可以先睡吗。&rdo;
是询问的语气,却没有询问的声调,只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今天累了,今晚不想做。
有洁癖的人一般都有强迫症,季声就是这样。
他严格要求自己早睡早起,后来和谢知津住到了一起,有时候是因为谢知津开始的晚,有时候是因为谢知津不够尽兴,有时候是因为谢知津故意折腾,总之季声早睡早起的习惯被迫变成了晚睡早起。
好在谢知津自从季声上次那一病以后就收敛了许多,当下也没提别的,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更不知道季声有没有看见。
他想着季声大病初愈第一天上班,回来的时候又在黎江北路上堵了两个小时,累一点是正常的,自己还是做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