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地说:“一般一般。”
第90章败笔
李颂不仅洗了个澡,还整理了一下发型,浅棕色的短发被梳得顺贴,配着他稚嫩又青涩的脸,本该显得温顺无害,然而那双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让我打心底感到一阵厌恶,他穿戴整齐得仿佛随时都能去参加会议,边走边稍微调整着左手手腕上的男士手表,微笑着坐上沙发。
他对凌寅说:“寅哥,听说我叔经常带你去林总的饭局,林海生那人很难缠,还是少打交道为妙,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找我就行了,你家的事情上我爸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凌寅的脸上一震,刚才被我喋喋不休地抱怨了那么多也没见他有这么强烈的表现,但李颂这话一出,他看李颂的眼神就像重新认识了他那样,复杂极了。
我则在心里恨得牙痒痒,行啊李颂,凌寅走人后你就把他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却一个字都没跟我说,现在重生后面对这么一个害得团队解散的罪魁祸首竟然毫无怨怼,甚至妄图用糖衣炮弹腐蚀我的工具人!
我打断他:“李颂,你的记性是不是不太好啊?凌寅早就不去那些饭局了,现在是我代他去,不然怎么能恰好遇上令堂呢?”
我特意在“令堂”二字上咬重音节,李颂面色不变,目光一转,又用我无比熟悉的傲慢姿态道:“我妈妈很喜欢你,不管从哪种角度看,不是都很好吗?”
这傻逼调戏人的功力也一日千里,大有长进啊!
关键时刻还是危乐成,他长臂一伸,轻松地搭在我身后的沙发上,笑吟吟地提醒道:“李颂,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你可不能得罪小青啊!”
李颂的表情才一怔,他终于想起了李伟国的照片还在我手上,以他一贯的想法,可能是觉得我没胆子拿出来做什么,所以直接忽略了这个把柄,但是危乐成要是知道这件事就另当别论了。
李颂忍不住刺了危乐成一下:“我看二哥现在精神状态好的很啊!”
危乐成看了一眼我,似笑非笑地说:“被你看出来了。李颂,你是从小青那儿受了情伤,被刺激的把感情转移到另一个队友身上了吗?听二哥一句劝,队长这人太渣了,你还年轻,你把持不住,不如看看宣钧吧。他正被亲爹烦的不行,你怎么不去关心一下他?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饶是李颂重生了一回,还是驾驭不住危乐成这个神经病,嘴角抽了又抽,不明白对方究竟是眼瘸到什么地步才能把“招揽”看成“追求”的,强忍愤怒:“二哥,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寅哥……”
“老五,不用多说了,二哥是过来人,懂你的意思。你继续关心队长就是了,没什么,就是小心宣钧会吃醋的。”危乐成摆摆手,继续云淡风轻,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颂:“我真的……我他妈不是!算了,我不说了。”他在危乐成的胡搅蛮缠之下,不得不放弃了在此刻招揽凌寅的想法。
凌寅的拳头都握紧了,能看到明显绷起的青筋,我迅速坐过去,诚恳地问:“凌寅,你在生气吗?”
凌寅扫了我一眼,眼神冷得彻骨,憋着气回答:“没有。”
我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已经学会了危乐成的风格,决定锲而不舍地扼杀掉凌寅投向李颂的可能性:“那就好,但是你要注意一下和李颂的距离啊,我们作为爱豆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凌寅沉默半晌,我真的很担心他原本瞄准危乐成的拳头会冲着我来,但他只是忽然轻轻一叹,看我的眼神令人难以捉摸:“你放心,我不会的。”
此战,社会人完全不是疯批的对手。
李颂只能庆幸此刻的危乐成还没有疯得那么彻底,前世的危乐成差点把他搞死,李颂谈一场恋爱,女朋友都会被危乐成轻描淡写地撬走然后当众表示歉意,搞得李颂粉丝都不知该先洗白李颂谈恋爱的事还是先谴责危乐成不顾兄弟情义。
最恐怖的是李风雅俨然对危乐成旧情难忘,在八百米厚的滤镜之下,坚持自己堂弟和前男友关系很好,一天到晚催促着李颂去看望危乐成,其力度和她催危乐成来别墅看望李颂是一样的,危乐成每次都会装作很惊喜的样子,然后当着李风雅的面添油加醋,阴阳怪气一番,搞得李颂生不如死。
危乐成深谙黑粉尤其是披皮黑的精髓,李颂一提到让危乐成回璀璨,危乐成就找出璀璨的年度报表,拿出要把李建国送进监狱的诚心,极其真诚地问他凌寅偷漏税是不是李建国教导有方。
李颂一吹嘘团队解散后自己的名气,危乐成就随手甩出几个歌曲奖项来,然后问李颂:“我怎么从来没在音乐大赏上见过你啊?你是不喜欢得奖吗?其实我也不喜欢,要准备致辞真是太麻烦了。”随即欣赏李颂嫉妒到扭曲的表情。
李颂再被愤怒摧毁理智,不知天高地厚地讽刺危乐成待在疗养院胖了十斤,把仅有的脸给毁了,危乐成看看一旁表情越来越危险的李风雅,没有反驳,而是兴高采烈地翻出李颂黑粉剪辑出来长达半个小时的脸崩时刻,极尽溢美之词地夸赞李颂越长越帅,只字不提他一个月去三趟医美机构的事。
李颂:笑一笑蒜了。
他于是越来越烦危乐成,尤其是危乐成在疗养院里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压过他一掷千金买下的热搜之后,就像是约好的一样,他开第一场个人演唱会上热搜,突然危乐成发新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