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帅说:“那怎么办?”
我依然看着郑太原:“如果衣舞是被人害死的,早晚会真相大白,他在衣舞的腕子上割了一个口子,我会把他的腕子剁下来,喂四眼。来,我们挖个坑把衣舞埋了吧……”
这时候我发现布布一直不在。
我问:“布布呢?”
张回说:“开车去转悠了。”
我说:“谁让她离开营地的!万一迷路,我们不就走散了吗?”
张回说:“她为了找到她老公,已经心急火燎了,我不让她去,劝不了。她一路留标记,应该没问题。她走的时候,还不知道衣舞死了……”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跟大家一起挖坑。
盐壳地太硬了,除了李兆,总共8个男人,8把工兵铲,挖了将近一个钟头,才挖出一个一米深的坑。
移动衣舞尸体的时候,我有了一个新发现——她的旁边,干燥的沙土中,有个花朵形状的东西,拳头一样大,用沙子雕成的,一层层花瓣清晰可见,非常逼真,我相信那绝不是风刮出来的纹络。
我惊呆了。
它象征什么?
我弯腰轻轻触碰了它一下,它一下就变成了一堆散沙。
我看了看张回,怔怔地说:“怎么可能……”
张回的反应却很平淡:“现在我感觉,什么都有可能。”’
如果说,这个用沙子塑成的花是花的遗体,那么这堆散沙就是遗体的骨骸,它太丧气了,我一脚把它踢散了。
大家开始给衣舞下葬。
我把那只录像机从车上取下来,放在了她的墓穴里。
孟小帅看了看我。我说:“有人把它送回来了。正是这里面的视频,告诉了我衣舞是谁。”
孟小帅听得有些晕乎。
埋葬了衣舞之后,我在她的坟上插上了一把工兵铲,孟小帅系上了她的一条灰色披巾,没风,披巾静静地垂挂,纹丝不动。
这是我们团队第一次死人,大家的心情难过到了极点,没人吃早餐。
我们默默地陪衣舞待了一个多钟头,然后拔掉营地,准备再次出发。
为了逃出看不见的磁场,为了寻找古墓,为了遇见其他同类,我们必须移动。
张回问:“不等布布回来?”
我说:“我们去追她。”
白欣欣露出鄙视的眼神,似乎认为我是个蠢蛋。
我装作看不见。
我走到李兆面前,问他:“你能开车吗?”
李兆自信地说:“什么话!11年驾龄啦。”
我说:“那你说说驾驶步骤?”
李兆说:“首先,我上车打开电源,点亮仪表灯和机翼灯,启动,滑行,到了我的跑道,对准中线,加速,起飞!”
浆汁儿在旁边说:“我来开他的车。”
我摇摇头,说:“不要了。”
浆汁儿说:“不要了?”
我对魏早说:“你把李兆车上的油放出来,装进油桶里,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