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谦不耐烦的看着花蕊:“你跟着我做什么?”又来了!
花蕊柔弱可怜的看着他,哭道:“我没地方去了,你可以帮帮我吗?”
那花大娘见花蕊对常谦哭,于是赶紧将她拉了回来,低压声音道:“我们是来找陈老爷的,你可得搞清楚,可别乱哭了!”
这死丫头竟然敢肖想常小公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可是陈家啊,这位常公子可是跟陈三姑娘订过亲的,这门亲事听说很得陈家的看重,若是生出变故,那陈老爷还不活剥了她们!对大户人家来说,美人重要,可是家业更重要!
陈老爷听说常谦过来了,便从陈老夫人的屋出来了,直接到大门口接他,不曾想,他才过来就看到了被花大娘拉着的花蕊,陈老爷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心中大怒,这个外室还真是不安分,竟然找上府来了,不是跟她说过吗,有事只管寻陈管家,不许上陈府,她是拿他的话当耳旁风吗!
陈老爷的表情极为难看,不过,由于是常谦在场,他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只见他拍着常谦的肩头说道:“谦儿怎么过来了,是来瞧婉儿的吗?”
常谦轻轻往旁边一移,避开了陈老爷的手,他微笑说道:“自然不是,成亲之前新人是不宜相见的,这个我是懂,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找您的。”
“找我?”陈老爷有些惊讶。
常谦是个读书人,而他,从小就玩劣,读了几年书,之后便死活不再读了,他是极为厌恶读书的,所幸他有些经商的天赋,陈府这才越来越富裕了。不过,常谦可是个爱读书的,他们两个其实是说不到一块去的。
常谦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去您的书房说吧。”
常谦明白,就算陈老爷做的事再不好,陈老爷毕竟长辈,有些话不适合当着太多的人面前说。
花大娘一听这两人走,立刻慌了起来,她拖着花蕊挤到陈老爷的跟前,哭嚎道:“老爷,你可以为我们花蕊做主啊,刚才那陈管事二话不说就将我家花蕊赶了出来,还要拿绳子捆她,若不是花蕊跑得快,那肯定就见不着您了啊……”
“您可以为我们花蕊做主啊,哪能这么糟蹋人!莫名其妙的将人从宅子里赶出来,连银子都不让拿,还说是您的主意!”
花大娘越嚎越大声:“您可是说过的,要正经的纳我们家小蕊当姨娘的啊!……”
花大娘的嗓门大,周围的人可全听着了,幸好院门在他们进来之后关上了,要不然,连院外的人都能知道这事。
花大娘话音刚落,周围就变得静悄悄的。
常谦心中无比震惊,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控制得极好,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周围路过的丫环小厮全部都低下头,快步走开,生怕被祸及到。
陈老爷直觉得脸上臊得慌,虽然他是纳了外室,可是做了是一回事,被人当面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他现在无比的后悔,怎么找了个这么蠢的女人,她还以为了这蠢女一人家使银子将所谓的亲戚弄出来。亲戚?看来就是眼前这位大嗓门的蠢妇了。
陈老爷的表情慢慢的平静下来,他看着花蕊跟花大娘,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他慢慢说道:“小妾?什么小妾?你这乡里村妇可不要乱说,你们再这样败我的名声,我就差人将你们送到牢里去,看你们还敢胡乱说。”
花大娘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陈老爷,您当初……”这男人的嘴脸,说变就变,还真是快得很啊!
难不成,将花蕊赶出宅子真是陈老爷亲自下的命令?
花大娘心里一沉,她忽然觉得自己带着花蕊带这里是来错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再帮花蕊找个新靠山呢,反正,凭着花蕊的长相,不愁找不到下家的。
花蕊一开始的目光是在常谦身上的,可是自从刚才陈老爷说了那番不认账的话之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陈老爷的身上,她泪光闪闪的看着陈老爷,又哭了起来:“果然是你命陈管事将我赶走的,我说他怎么那么大的胆子呢,原来是你……呜呜呜……”
陈老爷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常谦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陈家的家风,他可算是见识到了。亏她娘还说陈夫人如何如何会管家呢,要不是他娘跟陈夫人是从小认识的好友,如今也轮不到陈三姑娘嫁给他,不是说陈三姑娘多不好,而是陈家如今是商,而他家算是士,士农工商,商一直在最末流。
他也不知道她娘为何给他定下这门亲事,不过无妨,他又不是长子,又不用立门户,所以娶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自古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都由长辈安排。
不过,他跟陈府三姑娘定亲的事,远在京城的祖父祖母可是狠狠的发了一顿脾气,祖母还写信来将娘骂了一顿,虽是这样,依旧没有改变娘的心意。
花蕊姑娘只觉得自己被陈老爷骗了,开始大哭起来,同时她还惦记着常谦,以为这样可怜的身世,这位公子可能会多看她一眼。
她这想法还真是可笑,之前卖身葬父的时候常谦都没有搭理她,如今自甘堕落,她再可怜又与常谦有什么相干?
常谦可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
陈老爷看到花蕊哭了起来,越发不高兴了,他老娘还在后院养病呢,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难道是咒他老娘早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