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忌惮的看着牧逸手中的鞭子,当初他携着陆萧萧闯入紫炎山庄时还是手无寸铁,这条鞭子早已传的人尽皆知,上古神器,又是握在这么个人手中,谁人不带着几分忌惮。
牧逸侧身看了谢念一眼,“你们带着叶晗先走,不必回头,朝着来路返回。”
陆行和徐芳树皆是犹豫了片刻,徐芳树道:“可是牧师叔……”
谢念捞过徐芳树,道:“我师尊你还不放心,走走走,赶紧的。”
牧逸:“……”徐芳树等人的犹豫搁在他们身上牧逸会觉得碍事,但作为他的亲传弟子,是不是对他这个师尊的实力太过放心了,答应的毫不犹豫,眉头都不皱一下,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到底是他这个弟子太过软糯无能还是他向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牧逸抿着唇看了几眼谢念,有些憋屈,当初他偶尔出门徐烟暖好歹也要好一番嘘寒问暖,生怕他这个师尊出了意外,谢念这玩意简直就是没心没肺!
眼看着人走了,牧逸收回了视线,心上的略微不适全都对上了这个来找茬的。旁边嗑瓜子的打了个饱嗝,有些好笑的看着牧逸,将身上的瓜子壳一阵抖落,拍了拍衣袍,顺手将腰间的笛子取了出来,在手伤颇有节奏的敲了敲,“这人族什么都不好,就是这每隔一段时间上演的狗咬狗的戏还有点意思,戏本子都不敢这么写。走了走了,咱们来会会那个小美人”
随从似乎习惯了他总是数落人族不好的二三三事,听的有些麻木,当听到自家尊长口中的小美人时意外的挑了挑眉,这什么时候喜欢涂脂抹粉的猴子能入了自家尊上的眼了?
随从想了想,忽地悚然一惊,他家尊上难怪一直找不到相好的,原来口味与众不同,专门喜欢那些有夫之妇,这不散仙不在了,人就上杆子奔去了。
随从想着就被一根笛子敲了个脑瓜崩,他揉了揉头就听见自家尊上的叹息声,“欸。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点不好使。”
随从一惊,冷汗就冒了出来。
青衫男子接着道:“也得亏脑子不好使,否则也就留不得了。”
随从:“……”
……
谢念等人绕了点远路,直接沿着山脉朝着远离紫炎山庄的地界走,一路上飞舟的速度开到最大。
叶晗站在船边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一醒来就噎了他们一行四人的叶晗出奇的安静,脸上的神色敛去,寡淡的像是一杯凉了的白开水。
几位心中都心照不宣,也不知一时该从何劝起,陆行站在叶晗身边,垂着眸安静的守着她。
徐芳树一闲下来就见谢念百般不是,似乎已经习惯了在他身上挑毛病,一天不数落几句全身像是被蚂蚁啃食,他乜了他一眼,道:“方才牧师叔让我们走的时候,你答应的那么快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呢!辱没我天离门门风。”
谢念:“???”
这说的是个人话吗?这徐大树真是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也没他这么挑的,多半就是天离门要他管的事少了,得让他忙的脚不沾地,才能将放在他身上的监控拿走。
谢念反手将背后的长钧抽了出来,双手拿着推至谢芳树身前,示意他看,“你看着我是敢久待的样子?”
徐芳树愣了愣,被玄铁包裹的长钧不断的颤动,若是没有玄铁与谢念的压制,怕是早就脱鞘而出。
“它……”
长钧铮然出鞘,空气中隐隐有凤鸣在低啸,不停的在谢念身边转,用剑柄时不时的碰撞着谢念的手臂,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谢念有些生无可恋,轻轻敲了敲长钧的剑身,震的它往旁边一偏,但片刻又固执的绕过来围着谢念继续转,“自从我师尊融灵出来的那一刻这家伙就开始躁动不安,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恨不得上去和融灵干一架,要不是我拦着他就开始上了,你说这个时候我是拖后腿呢还是拖后腿呢?”
徐芳树看着开始在用剑身在磨蹭谢念衣服的长钧,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勾陈弓,果然还是灵器无灵比较好,否则不得天天想和它同归于尽。
也不知这个长钧随了谁,娇气又暴躁,要不是他拦着,早就被牧逸教做人了。天离门的开山祖师不容易,能养出这么一把灵剑他本人也是很不一般。
谢念一把抓住长钧,捏着自己的袍角就在长钧的剑身上擦了擦,谢念感到长钧的抗拒,微微抽了抽嘴角,“祖宗,你再闹我就用徐大树的擦脚布给你擦。”
长钧浑然一颤,不动了。
徐芳树:“……”
正当徐芳树考虑要不要用勾陈给这个欠抽的小子一个下马威时,远处有几个黑色的身影靠近,逐渐靠近时,发现领头的是一身青衫,手里拿着一柄短笛的男子,魔族的人。
自从在中心之城谢念就听过道听途说知道魔族多么的与众不同,不仅极其看不起人族的穷鬼,审美也极其奇葩,谢念方眼望去,一水的黑黢黢,活像经历了一场雷劫,这到显出领头的那位青衫银面男子愈发的众星捧月,与众不同。
被衬托出来的天神一般的男子朝谢念勾了勾唇,“劳驾让个地方歇歇脚。”
青衫男子踩着仙鹤,乌青的发丝在风中飘动,端的是光风霁月,仙人临世一般,如果他脚下的仙鹤不是半死不活随时要向阴间报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