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开门时,顾辞又不经意地将药包皮子藏进袖子里。
推门走进去,他迅速扫了眼包间里的人,锁定了主位上的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
此时的包间里,酒过三巡的氛围,时卿和齐瑞,还有几人,视线几乎都在那老头身上,而且这老头还坐在主位,多半就是难缠的那个。
他径直走向那老头,把掺了药的酒放在桌上,自己拿起另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你……哪位啊?”
老头一脸懵,酒桌上其他人也都喝得迷迷糊糊,反应迟钝。
“我是时卿的丈夫。”
顾辞毫不犹豫地说着,一句话,全场哗然,有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似的,窃窃私议。
“听说妻子今晚跟故友叙旧,我特地赶过来,有些迟了,这杯算罚酒,您随意。”
他直接把话说到这,然后就站在时卿的座椅旁边,把时卿揽在怀里,不经意地露出左手无名指、和时卿一对的男戒。
时卿抬头,醉眼朦胧地看着顾辞,还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老头离得近,看得也清楚。
“时董的丈夫?!”
许是因为喝了不少,老头神情夸张,似是很惊讶。
毕竟顾辞唯一一次公开露面就是在那次的记者会,说到底是太神秘了,不少商圈里的人都以为顾辞很吊,有人通过时卿想结识顾辞,都被时卿婉拒,结果今天在这儿出现了?
喝懵了的老头顿时觉得自己有面子,高兴之余毫不犹豫地拿起那杯酒。
“这杯得喝!”
老头即使喝得有些勉强,但还是和顾辞一样一饮而尽,脸喝得通红。
“哎呀……今天高兴,时董,来!我们在喝几杯!”
老头喝完一杯就又越过顾辞去找时卿,嘴里还喋喋不休,动作夸张:“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刚成立时势的时候,新电影根本没推荐!没代言!那个时候,你来找过我一次,求我跟你签的合同,咱们也是这么畅快地喝了一圈酒!你那个时候酒量可比现在好多了!”
老头又倒了杯酒要和时卿喝。
时卿淡淡笑着,举起酒杯,一旁的齐瑞还清醒着,及时挡了酒。
只不过时卿还是笑着喝了一口酒,顾辞低头看着时卿,那笑容中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之后一桌的人聊着天,又喝了好几圈,顾辞免不了被问到‘在哪高就’,以及家父何人这类问题。
顾辞当然往死里吹牛皮,时不时来一句‘其余的不方便告知’,保留神秘感,几个还清醒的直接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挨个要跟顾辞喝酒,顾辞礼貌地婉拒,最终把自己小号的微信给了几人,那几人也乐得开花。
前后不出十分钟的功夫,酒桌上那老头突然面色痛苦,一边招呼自己的助理。
但那感觉来势汹涌,老头被扶着站起来没几步,就转头吐个不停。
众人一看这老头终于吐成这样还以为终于喝不下了,连忙纷纷借此机会离开酒桌,纷纷道了别。那老头则是自己在包间里吐了好久,快要脱力了才被助理扶回去。
顾辞也趁这机会扶着时卿往外走,齐瑞跟在后面,拿着时卿的包。
“我、我叫个代驾。”齐瑞还勉强清醒着,拿出手机摆弄着。
“不用了,我来开。”
顾辞把时卿放在副驾驶,自己坐上驾驶座。
齐瑞坐在后座,犹豫了一下,在后面指挥着哪条路没人查。
顾辞总觉得齐瑞是惯犯,一脸无奈道:“我刚才喝的是饮料。”
齐瑞这才放心,倚靠在车子后座,嘴里还喃喃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