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逐渐恢復意识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正确来说,是健康中心的病床上。
我瞇着双眼向四周打量,眼睛似乎还不太能适应剎那间涌进的刺眼光线。
病床边有层墨绿色的布帘,将这里围成一小小的隔间,而帘幕外,似乎隐隐传来细微的话语声,两幢黑色的影子投影在帷幕上,是谁在外面?但碍于现在仍太过疲惫且意识尚未完全恢復的情况下,我只好继续闭起双眼,模模糊糊地听着两人依稀从外边传来的对话声。
「明明就很担心她嘛!干嘛还嘴硬呢?」朦胧间,先传进耳里的是语带调侃的女声,那声音里浓浓地幸灾乐祸和看好戏意味…。。。应该是思琴无误,但接下来另一人的回答我却听不清楚,那音量放得很低,连勉强辨别声音的主人都办不到。
「好吧、随你怎么说,反正想也知道是某人的问题。」只听见思琴之后这么说道,我都能想像她边答边漠然耸肩的样子了,「既然都送她来这里了,也不一定要坚持待在外面,进去看看也无所谓吧?反正她肯定还没起来,不会打扰到她的,况且我不是很想那么早回去上课。」
只听见她这么说完后,便响起了翻动帘子的声音,我于是更加紧闭起双眼。
「喏!看吧,她还没醒……明明病都那么严重了,还这么爱逞强,真是。。。。。。」思琴边向小隔间走来边说着,接着对方似乎说了些什么,因为思琴接着笑了出来。
「真是病的不轻啊、你们两个,你和她都是。」那声轻哼里除了带点不屑之外,还带有饶富兴味的调侃,总之可以想见的是,说出这话时思琴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欠扁,就是那种要不是我现在体虚否则肯定会起身给她一拳的嘴脸。
「或许是吧、随你怎么说。」结果那人竟这么说道,彷彿还带着点笑意。这次我总算听清楚另一人的声音了,这声音我应该怎么样都不会认错才对……只是,为什么他也会出现在这里?
「啊呀、不过我觉得你这样做或许是对的,不让她稍微有点自觉的话,她一辈子都只会是个木头脑袋。」
那人发出了一阵不置可否的轻笑,「其实,我倒觉得她只要能继续像这样就好,就算永远也没自觉也无所谓……因为,那都是她,不是吗?不过,虽然理解这点,却还是会有一定程度的挫败呢。」
「是吗?只能说你们两个人的思考模式都不是我可以理解的。所以,你难道要这么快就跑去找她说开吗?这样也太可悲了吧?」
「我想,上次应该让她有些错愕,所以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是自己太过衝动了。虽说是这样,但其实我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或用什么样的方式再和她相处下去才好……」接着,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最后声音终止在我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