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华容简摸着自己的脸,“浑说,本公子一表人才,你少做白日梦了。哈哈哈。”
楚定江弹出一粒松子,点在他昏睡穴上。
华容简笑声戛然而止。
楚定江身形一动,伸手托住要坠落的酒壶,眼睁睁的看着他扑倒在地上,然后将酒壶轻轻放在扶栏上,转身离开。
到了巷口,看见一个荆钗布裙的村妇用蓝花布包着脑袋缩头缩脑的四处观望。
楚定江轻轻跃起,落在巷子深处,咳嗽了一声。
那村妇扭头瞧见楚定江,一溜小跑进来。“楚大侠,咱们走吧。”
“朱娘子这番打扮不觉得有欠妥当?”楚定江面无表情的问。
只有那些大家闺秀才会遮面,村妇在大街上行走多是不遮面的,更何况,朱翩跹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包头的蓝花布却崭新鲜亮,这身打扮走在街上,谁不会多看两眼!
“这个啊!”朱翩跹扯下头巾抖了抖,“奴家是琢磨。奴家这个姿色难免容易招惹地痞流氓,到时候耽误行程就不好了。”
朱翩跹长得不能说多好看,但是光是细皮嫩肉就足以让那些地痞垂涎了,这个解释也能说得通。但楚定江岂是能够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她不过是想耽误耽误行程!
楚定江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楚某在这里是因为料定你会来。楚某料定的事情,从未出过差错,所以朱娘子一路上还是老实点好。免得让楚某费事,你说呢?”
朱翩跹哆嗦了一下,垂头揪着衣角。嘀咕道,“奴家说的也没错,楚大侠虽然看不上奴家,却总有被绝色所误的时候吧?在那些地痞眼里,奴家这样的就算绝色。”
“再美的颜色也误不了楚某。”楚定江漠然道,“走吧!”
朱翩跹撇撇嘴,腹诽:如此寡欲,定然那方面不行!
朱翩跹功力不俗,全力施展轻功竟也不落在楚定江之后,只是耐久力不足。
两个时辰之后追上车队,朱翩跹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楚定江指了指其中一辆马车。
朱翩跹欣喜的爬了上去。
车厢内,正在小憩的楼明月和安久睁开眼睛,齐齐看向她。
楼明月着一身素衣,压压乌发间别着两朵简单的白色绢花,修眉入鬓,绝美的容颜中透出一股英气。安久则着一袭暗紫缎面袄裙,云髻峨峨,眸若点漆,宛若画中仙。
然而前一刻春花烂漫,下一刻便是地狱火海!
两人身上掩不住的煞气令朱翩跹眼皮一跳,僵了几息,她硬着头皮咧嘴笑笑,缩到车厢一角。
那日安久戴了人皮面具,朱翩跹此刻没有认出来,安久见到她时却是眼睛一亮
——这个说哭就能哭的有趣女子。
马车再次行了起来,车厢里安静的冷风飕飕。
一个时辰过去,朱翩跹耐不住,干咳一声道,“两位娘子是……”
“……”楼明月闭眼养神,眼皮没有抬一下。
“……”安久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接话。
不过安久的回应给了朱翩跹鼓励,她没有气馁,“两位娘子是楚大侠的妹子吧?一看就是兄妹,长得……”
还真是一点都不像!
“都是如此气度番茄。”朱翩跹朝安久微微垂首施礼,“奴家夫家姓朱,闺名翩跹,应楚大侠所邀一同去汴京。”
“他邀你?”安久道。
安久脖子重伤未痊愈,不能用力说话,只好轻声轻气,倒也十分符合她此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