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奇乖乖在家休息了两天,于雪则风风火火安排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她等参加完陈英洁的葬礼后就会去广州出差将近一个星期。
三天后。
陈英洁的葬礼上。
廖奇接过于雪怀中的小乘风,单手抱住他,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小乘风的脑袋。
“乘风,要记住我们都是男子汉,以后你要是想妈妈就跟爸爸说,让他带你来看妈妈,知道吗?”
“妈妈,觉觉,风风,要妈妈……”
“乘风乖,廖叔叔带你去买奥特曼好吗?你喜欢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不要……要妈妈……妈妈……”
顾严烈在一旁偷偷抹着眼泪,他这几天收到的安慰都说孩子还小,再过些日子就会忘记妈妈了。
小孩子的记忆都不长,所以孩子才要足够的陪伴,不然时间长了就没那么亲近了。
可顾乘风自从陈英洁躺进医院以后,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要妈妈”。
辗转多地,短短十一天,孩子眼睁睁看着妈妈的生命力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消散,他却无能为力。
除了反复那一句“我要妈妈”,他甚至都不能靠近妈妈,只能隔着IcU的窗户看着她,一句一句喊着妈妈,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仅仅两岁,还来不及学会什么是离别,离别就这么来出现在他面前。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跟妈妈说一句“我爱你”,就像妈妈对他说的时候一样。
此刻他与妈妈的距离,就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顾严烈心如刀割,他把再次哭闹起来的小乘风抱回怀里。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陪着小乘风默默抽泣。
他像是将这段时间以来隐忍的情绪在今天一并爆发,把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完。
以后只能笑对生活,他还有责任,他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
一旁的于雪牵住廖奇的手,两人都跟着红了眼。
两人都戴着陈英洁送给他们的围巾,这两团红在整个葬礼上都显得很突兀,但是顾严烈得知是自己爱人送给他们的礼物后,恨不得要回去。
顾严烈最后也没能跟陈英洁好好道别,除了那天刚进上海专科医院她有过短暂的苏醒,她只有一个说不清是什么的眼神留给他。
陈英洁走了以后,他寻到她之前躲起来的地方,那里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就剩她跟孩子的一张合照能留给他作为一个念想。
“这些年,她遭受过的百般折磨,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沉痛的代价。”
顾严烈在于雪和廖奇他们离开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
而于雪就算有心打探消息也没有立场,她在回去的路上朝廖奇问了一嘴。
“你知道宋博远跟顾大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吗?恐怕不只是邻居那么简单吧?”
于雪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宋家的秘事,宋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花花心肠可不少,他身边的心腹也差不多一个德行,搞不好顾严烈就跟宋家有关系。
廖奇一脸天真,摇了摇头。
“这个我得回去问问鲍勃,我也觉得不简单。”
按理说,顾严烈也算是霸道总裁的级别,到底什么样的人敢跟他作对,而且还这么绝情,害得孩子残疾还要折磨他夫人。
胃癌的诱因无非就是饮食上不注意,于雪都怀疑是有人长期投毒才会让人防不胜防。
本来她是不该管这一茬事的,但是她始终放不下小乘风,她担心小乘风后面还会遭人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