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算个没良心的。
她将单个耳机给了他,轻咳了声,许是要唱歌,姿态也放正了不少,抵坐在床边,将腿往前搭了搭,让他也别光站着,坐在椅子上,听她说。
那一副严谨认真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说啥大事,最后她挺着自己的小胸脯,一脸正正经经而又真诚热忱地跟他说:“大恩不言多谢,就送你一首我最喜欢的歌手组合五月天唱的歌。”
她皱了一下眉,似是在斟酌选择唱哪一首,最后应当是做出了选择,秀气的眉毛好似划出两笔水墨画似的晕晕淡淡的散开,柔软的脸上充满了放松下来的甜意和温和。
唱前,她唇角上扬了几分,露出几分憨意和扭捏,应当是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地在人跟前这么唱,免不了几分害臊,但毕竟是感谢,还是得做出个样子,专门清了清嗓子。
沈从越看她这般模样,压抑住翘起的唇角,将她手心里的那个耳机塞进了一侧的耳孔里,安静地听着。
闻喜唱的是五月天的知足。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
外面夜幕早已降落,漆黑一片,浓浓的夜色静谧而又深沉,点点的繁星在无边无际的黑空里闪烁,医院病房里的灯已经被按开,将整个房间照的通亮,房间内,女孩的嗓音轻和而又舒缓,唱歌时的表情专注而又沉醉。
她不知道,沈从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将她给他的那个耳机拿了出来,好让自己两边的耳朵都能听见闻喜唱歌的声音。
她唱的很好,并不需要伴奏来加持。
也或许是因为唱的是喜欢的歌,她唱的很轻快,唇角一直是弯着的,有时候脑袋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在她唱到“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的时候,沈从越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才晃荡了下,然后又定格在她唇角发甜的笑容上,平静如秋湖的水的双眸这才蒙上了厚重的夜色,抿住了薄峭的唇角,想要将自己的视线挪开,可好似粘连住了一样,怎么也移不开。
沈从越觉得,不光是自己的眼睛被粘住了,心也跟着粘上去了。
他可能是真的要长熊心豹子胆了。
于是在她唱完后,沈从越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些,决定浇一盆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些,他语气冷静地出声问了一句:“闻喜,你今年十八?”
闻喜:“……对。”
应该是吧,高考生应该就是十八。
她纠结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
十八……
说不可以倒也毕竟幸好是成年了。
但说可以的话,十八着实还是小了些。
沈从越眉心的浓雾越发的重了起来,突然感觉自己的烟瘾犯了,碰了碰口袋里的烟盒,忍了半天也没有去拿出来。
闻喜以为她模糊年龄这件事被他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紧张感袭来,让她忍不住攥住了衣角,挨不过心上的勾勾痒痒,直接开口小心翼翼去问:“你忽然问我……年龄干什么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