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斯见微这样无法无天的坏脾气,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谢卿河把阮流苏送到三楼一个大房间,房间的墙壁上贴有各种海报,是五六年前很流行的国外乐队。
透明壁柜里倒是空空的,旁边的乐器架子上也什么没摆。
“这是小少爷的音乐室改的,以前是他的写歌房,后来老爷不让他玩音乐了,他们吵了一架后,小少爷搬出去了,老爷就让给改成客房了。”
谢叔把阮流苏送到客房门口,还在喋喋不休说着斯见微年少的事:
“小少爷以前脾气比现在还要倔,老爷怪他刻唱片误了周例会,只让他把唱片交出来,认个错就行。他偏不,抱着唱片唱反调,气得老爷把琴房的设备都砸了,用戒尺在他背上打了好多下。”
阮流苏想起之前斯见微背后也被打出过血印,看来这爷孙俩相处也挺暴力。
她又问谢叔:
“什么唱片,这么宝贝?”
谢叔笑着摇头不回答:
“最后小犟种就拿着唱片从这房子里搬出去了,爷孙俩过了好几年才和好的。”
斯见微在书房里照例先给斯知博汇报了一个多小时的工作,这半年他在学校呆的时间长,欧洲市场摸底不顺利。
斯知博一边施压,一边搓他的锐气:
“你路还长,我到三十五才有绝对的话语权,你不让董事会的人心服口服,他们才不管你到底姓不姓斯。”
斯见微当然不服:
“那是你太保守,你当年又没搞什么新东西出来,他们肯定不投你啊,我肯定比你厉害。”
斯知博不和他斗气,在斯见微离开的时候又不忘叮嘱一句:
“你平时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今晚注意点儿分寸!”
“还要怎么注意分寸?我又不和你住一屋儿!”斯见微明白老头儿的意思:“再说了,我也不做什么啊,难道以后娶回家了还要恪守男女本分?”
斯知博冷嗤一声:
“你当我没二十多岁过?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斯见微像没事儿人一样,关门前装模作样关心了一句:
“早点儿睡吧,熬夜不好。”
斯知博扬了扬眉:“那小姑娘是你那张唱片封面的。。。。小阮同学?”
斯见微关门的手一僵:
“你怎么知道?刚偷听我们说话?”
斯知博又嗤了声:
“我犯得着偷听?你脾气那么大,人看得上你么?盲目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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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见微洗了个澡,偷摸溜到阮流苏房门口。
转了把门锁,果然被她反锁了。
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钥匙,开门又轻轻反手关上。
“你怎么还能进来?”阮流苏身上那套早换成睡衣,床上还躺了一只盖着毯子的小狗。
她开了一盏橘黄色的床头灯,正打算睡觉。
“我家我不能进来?”斯见微反锁了门,要把小狗丢到一边。
阮流苏摁着他的手:
“长辈在呢,你这样过来没礼貌的。”
“那我陪这个狗东西。”斯见微指着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