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沈氏、岑氏、宁氏,金兰桂、金湘桂、金玉桂还有年幼些的金蟾宫、南山、金朝柏都过来陪着金老夫人吃饭。
金老夫人有意拖延时间,好叫躲在屋子里的金擎桂多煎熬一会,于是看金折桂不在,便又叫人去催,等了一会子,瞧见金折桂抱着两个大盒子回来,就笑道:“什么东西这么金贵,竟然自己抱着。”
“祖母来瞧。”金折桂献媚地将盒子拿到金老夫人面前,亲自打开。
才一打开,一股浓郁却不浑浊的药香便弥漫出来。
“这是蒙大哥给阿五在关外采的人参、灵芝,这还有一朵天山雪莲呢。阿五说祖母就跟她亲祖母一样,叫我捎带回来孝顺祖母。”
“那孩子有心了。”
金折桂见今儿个人真齐全,就连出嫁了的金洁桂也小腹微突地坐着,心里纳闷这是怎地了。
众人有心给金老夫人凑趣,于是虽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沈氏、岑氏也撺掇着金蟾宫、南山、金朝柏三个年幼的小兄弟给金老夫人说笑话听。
果然,外头越热闹,躲起来的金擎桂心里越难受,等外头散了,她又是怕又是愧,又是羞又是恼又是恨,捂着咕咕叫的肚子,配上凌乱的头发,越发人不人鬼不鬼。
“母亲救我。”金擎桂等冷氏今日最后来看她,急促地低声求救。
“别说了,快吃吧。”冷氏端着一碗饭摆在金擎桂跟前,“好好地在你祖母这,哪都别去。”看一眼金擎桂的头发,又想金擎桂此时就如赤身裸、体一般,她哪里肯出去。
“……去问问悟禅到底怎样……”金擎桂不甘心地说。
“……我去叫你父亲想法子把你接回咱们院去。”冷氏见识到金老夫人滴水不漏的手段,又知自己必定被盯上了,哪里敢跟她作对,怕时间耽误久了,又被金老夫人猜疑,赶紧偷偷抹泪地向自家院子去。
☆、80、不要脸就无敌
80、不要脸就无敌
冷氏去寻金将溪;金将溪此时却带着三个儿子在大房院子里。
照旧是对着一黑一红两匹小马驹;金将溪、金将禄捋着胡子看金将晚喂马,三不五时地;瞥一眼抱着手臂正跟金将晚学相马的金折桂。
“父亲、父亲,草来了。”金蟾宫一路抱着个盆子;一路小跑过来。
后头南山踢踢哒哒地也抱着个盆子跟着。
金将晚正教金折桂并金朝松、金朝杨、金朝枫四个相马;听金蟾宫喊,想起前两日金蟾宫没摸到马的委屈模样,便想如今这马儿温顺了一些;不如抱着金蟾宫叫他摸一摸。于是含笑转头,认出金蟾宫、南山两个抱着的盆子里是什么;赶紧过去抢。
“混账;哪里搬来的东西?”金将晚斥道,赶紧一手一个盆子接过来。
“门上才送来的。”金蟾宫跳着脚要拿“草”喂马。
“干爹不是说好马要喂好草吗?”南山也仰头看向金将晚。
“大哥,这是墨兰?可是要孝敬给父亲的?”金将溪为难地皱眉,他替宁氏还了不少银子,眼下金阁老大寿在即,金将晚竟然送出名贵的墨兰,这岂不是逼着他也费银子给金阁老置办寿礼?
金将晚就是唯恐被人误以为是送给金阁老的,才叫人偷偷地买、偷偷地送,不想被金蟾宫这混小子破坏,不好说是赔给沈氏的,只能顺着金将溪的话说:“二弟,你瞧父亲可会喜欢这兰花?若父亲不喜,那我就不送了。”
“大哥,父亲一准喜欢。前儿个父亲还惦记呢。”金将禄也当金将晚是买来送金阁老的,无条件地给金将晚捧场。
金将溪脸色有些难看,比起金将晚,他更厌烦金将禄这奸猾之人。
“那就好。”金将晚心想沈氏若见了兰花又误会了,必定会在心里更恼他,“魁星,叫人送你院子里好生养着。”
“哎。”金折桂被金蟾宫、南山从小红马身边挤开,心觉金将晚今儿个已经教得够多了,就要领着初翠、初丹抱着兰花回塞鸿斋。
“魁星,”金将溪踱着步子,叫住了金折桂,却又不跟她说话,为难地看着金将晚,“大哥,韦侯爷最是个爱马的人,他素来跟我要好。今儿个他低声下气跟我说想要一匹汗血宝马,大哥,你看……”
“是呢,大哥,鼎国公也提过。”金将禄跟着说。
金将溪对金将禄道:“马匹有限,哪里能想要就要。叫鼎国公等明年下了小马再要。”
金将禄嗫嚅一番,察觉到金将溪今儿个不知又怎地对他有股火气,就不再提,只看向金折桂。
金将晚道:“二弟、三弟,我也只是从魁星手上讨到一匹小马驹。我再如何看,都没法子吧。倒是魁星,魁星,这小马驹还要养上许久才能驰骋起来,若是为父能有一匹大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