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夭咬了咬唇,或许这是那大黑脸给打出的怪异伤势?翻身,只希望着睡下能减轻一些这种说不清的疼。
翌日,清晨。
刺眼的光线让云洛夭不情愿的睁开眼,一时间,她的眼难以适应这样的明媚!
眼中有莫名的情绪在闪烁,她忘了多久没有看过阳光,柔弱无骨的小手摊开,那从雕花窗透过的光线便倾泻在她手中。
小手攥紧又摊开,那一缕光线便时断时连,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刚踏入房门的楚钰,凝神注视着这一幕,从昨晚见她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直到云洛夭注意到他的到来,他才开口道“小五,今日我们起程回家。”
花都狂少 09 擦肩而过
云洛夭愣了片刻,回家?心里竟有一片温暖荡漾开来。
“不走?”楚钰挑起眉,扬起漂亮的下巴,声线刻意的提高。
云洛夭摇头,开始习惯他随时试探的口吻,或许是这里离她这具身体下葬的地方太近,他才如此赶着要离开,她抬眼尽量奶气的说道“梳洗好就来!”
楚钰刚退出房门,云落夭就起身到铜镜前,装嫩装的她嘴巴都快抽筋了,凝视着这张陌生的小脸,有一瞬间的晃神,随意的梳洗了几下,便甩着小短腿就往门外走。
天空,湛蓝如洗,云落夭环顾打量着一切,刺眼的美好!
黑衣打扮的仆从们,十分整齐的站在两侧,颇有一阵威严气势,华贵奢侈的马车,就连拉车的马儿也似乎带着几分傲气,眼神中都闪着不羁。
然而最为打眼的,却是那瑟缩在杜卓身后的孩子,他从一开始的惊恐,到时不时的伸出脑袋偷瞄一眼云洛夭,然后又快速的躲到杜卓身后!
云洛夭眯起带着危险意味的眼,这不就是昨晚的鼻涕虫?她狠瞪了他一眼,那孩子便吓得再也不敢冒出脑袋,她的笑意便更浓!
“修,躲在爹爹后面做什么,快出来见过主子和少主子。”杜卓低沉严肃的口气带着浓浓的父爱。
杜昕修闻声,也依旧不肯从杜卓的身后走出来,反而躲得更严实了些,小嘴一撅一撅的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只有一堆让人难懂的呜咽。
“主子,小儿不懂礼数,还请不要责怪。”没辙的杜卓只得向楚钰解释。
楚钰斜睨了一眼那躲在杜卓身后几乎看不到的小身子,微微颔首以示无碍。
而云洛夭却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杜昕修,露出邪魅的坏笑。
“呜呜……”杜昕修心里害怕,又哭了出来,他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小孩,他竟然是少主子,可是少主子说过他要是再哭就要揪下他的舌头下酒的,想到这里,他哭的却更厉害了!
“修,你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杜卓听见杜昕修的哭声,声音隐含怒意。
可杜昕修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楚钰的眉峰紧紧的蹙起,杜卓见着心下大骇,慌忙转脸对杜昕修喝止道“修,不可再哭!”
“不哭不哭了哈!”云落夭柔柔的说道,眼中有诡异的笑意,作势就要去为他擦掉眼泪。
杜昕修慌忙往后退了两步,眼泪立马止住了,小手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被少主子揪下舌头来,那双童真的眼,还泛着委屈的晶莹。
“这孩子……还是少主子有法子!”杜卓笑盈盈的说道。
云落夭也回以单纯无害的一笑,再对着杜昕修挤眉弄眼了几下,便紧跟着楚钰踏上了马车。马车内的装饰自是奢华,座椅皆以上好的绸缎铺裹,云落夭与楚钰就那么对坐着,寂静无语。
路程似乎有些赶,再好的马车也颠簸的厉害,云落夭只能时不时的挪动一下位置来缓解不适,路边的嘈杂声都很悦耳,她想探头出去看看那久违的喧嚣,却意识到楚钰制止的目光,只能作罢!
马车在出鄞城城门时突然停了下来,有人在车帘外小声禀报道“主子,凤家二公子的马车正要进城,让,是不让?”
楚钰神色一凛,斜睨了一眼云落夭,才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凤家?”
“是,鄞城凤家。”车帘外的仆从仔细回道。
楚钰抿了抿唇,目光再次落到云落夭身上,嘴里幽幽说道“让。”
云落夭诧异的看着楚钰,他眼中的深意,她读不懂,却大约觉得,这个凤家与自己也许有些关联?听那仆从的口气,楚钰是可以选择不让路的,如果真有不凡的身份,又岂会轻易让一个明摆着可以选择不让的凤家?
车夫将马车往后退了一些,那迎面而来的华贵马车便急急的驶入了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