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宇离开文丰公司后,那些曾阻挡他的守卫纷纷站出来恳求:“庭先生,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宽恕我们,好吗?”
“庭先生,我们承认错误,您大人大量,饶我们一命,好不好?”
“请您原谅,庭先生,我们真的知错了。”
守卫们恐惧至极,几乎就要向庭宇下跪。
“不必害怕,我的时间宝贵,没有闲暇浪费在你们身上。不过,我不希望再次看到类似的情况。”庭宇淡淡说着,迈步离去。
“是,是,我们一定不会再犯!”
门扉边,那些守卫感激地热泪盈眶,他们未曾料到,庭宇竟如此宽容大度。
同时,他们在心中默默誓言,往后绝不以貌取人。
庭宇离开了文丰大厦,步入了燕京魔药医院。
在燕京这个魔法与金币共舞之地,能在三环以内矗立的医疗机构,必然拥有过人的力量,包括被誉为燕京四大医贤的刘建华在内,三位皆在此地行医。
踏入医院大门。
迈上通往七楼重症监护区的阶梯。
伫立在病房门前,庭宇的手掌止不住颤抖,门后是他多年未见的父亲,都说重返故土更觉畏惧,这位威震一世的战魂,在此刻竟也心生怯意。
吱呀——
房门推开,病榻上的那位苍老男子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也随之转动脑袋,望向门口。
见到庭宇的瞬间,他那空洞疲倦的双眼中闪烁出光芒,枯瘦的手掌颤抖着抓住床沿,试图凝聚全身力气起身。
庭宇含泪走近,扶起父亲,“爸,我回来了。”
这一声“爸”让男子浑身一震,这位哪怕面对生死也不会流泪的硬汉,此刻也强忍着满眶的泪水。
他张大嘴巴,缓慢而颤抖地抓住庭宇,紧紧握住他的手掌,仿佛害怕庭宇会忽然消失,激动问道:“孩子,真的是你?”
“是我。”庭宇嗓音嘶哑,喉咙仿佛哽住了什么东西。
尽管相隔十数载,但在相见的刹那,他们感受到了彼此胸腔中流淌的相同血脉。
庭宇凝视着眼前虚弱的老父,欲言又止,满腹的话语深藏于心。
当年庭家因父亲失势,他只能蜷缩在不见天日的角落,哪怕庭家的犬舍都比他的居所更为洁净。
那时,庭家的任何人都能欺凌他,连仆人都能轻视他,太多屈辱与不公降临在他身上,那是过去的庭家。
后来,父亲争夺权力,庭宗云等人便对庭宇下手,以此威胁庭尘天,但庭尘天宁愿送庭宇离开,也不愿妥协。
当时庭宇未能理解。
如今,他明白了,没有足够的力量,怎能守护所爱之人?
如果父亲不再抗争,他或许永无翻身之日,只能困在那个黑暗的储物间里。
几十年的怨恨,在重逢的一刹那,烟消云散。
庭宇再次抬头,视线模糊,泪光盈眶。
“我的儿子长高了,也更加英俊了。”
庭尘天握紧庭宇有力的双手,露出了笑容,透过衣领,他看到了布满伤疤的胸膛,心中犹如被针扎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