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阙反应了好一会儿他口中的“你们”是指他和谁。
“把鱼抱出去。”他说。
裴蕴正揪着鱼嘴试图把它拖到贴紧自己:“那不行,我习惯抱着睡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只手伸过来,从他手里抢过鱼扔进了墙边的沙发。
裴蕴还想挽留,那只手已经调转方向握住他的肩膀,轻轻一抵,便将他带进了怀里。
陆阙侧躺抱住他,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好了,现在安分睡觉。”
被不属于自己的温暖温度包围,裴蕴眨眨眼睛,他怀疑他小舅舅刚刚趁机在他背心贴了个看不见的定身符。
多动症的某人终于安静下来。
这里躺着的确比他翻来覆去调整的任何一个姿势都舒服,于是眼皮越来越沉,缓缓合上。
迷迷糊糊的又在叫小舅舅,声音被困意熏得发软,像半梦半醒的呓语:“其实我一开始是在房间睡的,但是做了个梦吓醒了,我就跑去客厅了。”
陆阙阖着眼睛和他对话:“什么梦?”
裴蕴说:“我梦见我被关进了改造皿,那些管线在我身上扎了好多洞,痛死了,一直在流血。。。。。。”
“只是梦而已。”
陆阙打断他,将他更往怀里揽了一些,很轻地拍拍他的后背:“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
裴蕴低低应了一声:“我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小蕴。
“以后一个人在家害怕了,就给我打电话。”
是他小舅舅的声音,很冷清,很耐心,也很温柔:“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会接。”
他不知道自己应了没有,因为在下一秒,他就完全被困意席卷。
但是他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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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乱七八糟折腾到半夜凌晨才睡的后果很显著。
隔日的课上,裴蕴困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专业课靠意志力勉强支撑,选修课则完全是睡死过去,下课杜简叫了他几声没叫醒,还以为他又低血糖昏迷了,被吓得不轻,差点就要背上他往医务室冲。
“你昨晚干嘛去了?”
他们几个下课走得晚,被拉壮丁到实验室整理器材,杜简正好趁这个时间盘问:“又熬夜上分不带我?!我要愤怒了!”
“上个螺旋风暴炸弹的分啊。”
裴蕴打个哈欠,随口胡扯:“昨天辣椒吃太多,肚子痛了大半夜。”
杜简:“拉了?”
裴蕴:“没!有!”
杜简:“肚子疼你不拉,你不寻常。”
裴蕴:“我肠子疼行吗?快闭嘴吧你。”
班长在一边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