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邵眼前一亮,虽是一瞬,可看到了她起身的那刻,冲击太大了,心也砰砰直跳,这一刻他才长长松口气,看到她俏皮和浑然忘我的激动,心里一处变得柔和,他的选择是对的,值得!
东方羽的惊诧不亚于白槿邵,但也只是眸里一闪的讶异,而后恢复如常,“好了伤疤忘了疼,动筋伤骨一百天,你可以再试试。”
尹潇潇对他的毒舌早已免疫了,也懒的与他计较,笑嘻嘻面对东方羽,傻,这是东方羽的腹语。
作者有话要说:
☆、快点
素来挡他白槿邵的人他会以牙还牙不客气,可对方是小孩,他也要以牙还牙?坐着沙发上的白槿邵心里窝着火,从两个小鬼回来他就只干坐着,抢走尹潇潇给他们讲故事,哼,什么讲故事,分明是预谋。他忍,可他们拉上东方羽单独撇下他算什么!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小屁孩,毛没长齐就跟他敌对?
他走上前,双眉微敛,已是冷漠的令人发寒,如盯上猎物的虎豹,幽冷的目光让人从心底打颤,仿佛下一刻他会张着尖锐利爪扯的猎物体无完肤。东方羽轻拍拍铃儿他们,走上前挡住他视线,“别弄错了。”
哼,白槿邵只是委身抱起尹潇潇走进她卧室。
小孩毕竟是小孩,看白槿邵走了又伸出头抬头挺胸,“叔叔,铃儿讨厌他,他老是霸占潇潇姐姐,叔叔你别怕,铃儿下次会努力。”
凌不屑看铃儿,“让他滚蛋就行,简单可行。”
铃儿一听顿时兴高采烈,摇晃着东方羽的手臂,“叔叔,是哦,是哦,你快点赶走他,赶走他铃儿就有弟……呜呜。”铃儿憋红了脸蛋,不断晃着脑袋挣扎着想从凌手中逃脱解救她的嘴,她好难受。
“凌。”东方羽轻轻一唤,凌也没法松开铃儿,如大赦的铃儿含着眼泪猛的朝凌扑打,铃儿没说完东方羽也听出大意,他表现的很明显么?连两个小孩都能看出来,看那虚掩的门,东方羽一时愣神。意识到自己反常时,他倏的转头看两个憋着笑的小鬼,满脸觊觎。他无奈摇摇头,“你们想太多了小鬼。快去睡觉。”
“不行不行,我不许潇潇姐被抢走,叔叔太没用了,凌,我们好可怜,叔叔好没用。”泼皮的铃儿如水龙头打开就关不住,东方羽终于挂不住笑容,嘴角抽了抽,这根没用扯上关系?
凌似受气氛渲染,也不时点头表示赞同,双手抱胸,小脑袋歪着开始想法子。东方羽瞧这两小孩,忍不住敲他们头,冷声道,“睡觉。”
而屋里的两人完全不知客厅里的好笑场面,气氛有些僵,应该是从白槿邵抱她到床上时无意瞟到了她放在枕头底下类似信封的东西。浪费时间在沉默里实在傻,白槿邵起身踱步走到窗前,没了轻快,又似隐忍情绪的低沉声音响起,“我明天回国,别送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生气了吧,别送了,等好消息,是说不会再来吧。不想他频繁来他隔三差五报到,不需要一个承诺他能完全做到。现在说不会来,心莫名的一紧,心里某个声音想任性出声留住他,说不清什么情绪,她庆幸他是背对她,没注意她眼里的复杂。也好,来了能怎样,恢复好情绪她眼里一片清明,而白槿邵察觉她没了声音慢慢转身,在看到她清明的双眼后侧脸自嘲一笑,她会不舍?白槿邵你也太自作多情,你把你的冷情丢到哪里,它包含了你的自尊。
“嗯,好,我会努力的。”白槿邵,我真的会很努力尽快好起来,不让你失望的。
身子一颤,白槿邵盯着她片刻,深邃的眼眸是满载的失落,而后无言离开。
清明的双眸在白槿邵离开后黯然失色,可白槿邵不会看见。
白槿邵走的时候,尹潇潇没有起床送他,她也感觉到白槿邵走时在她门口停留,停留了很久,直到东方羽轻声一句‘走吧’,门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到听不见,窝在被窝里的尹潇潇拉了被蒙着头,她承认她不舍了,因为他说他不会再来,可她不会开口,怄的什么气令她疯了。
等他和东方羽离开后她才慢慢起身洗漱。依旧是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看天上的飞机偶尔来骚扰耳膜,消失在眼前后尹潇潇才拿出那些信按着时间顺序开始读。还没看正文,夏斌的一句‘潇潇’已让她心神恍惚,想来这是夏斌第一次给她写信。暗恋是神奇的,带着深入骨髓的情绪入戏,明知是独角戏也怡然自乐,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有着深深的诱惑,即使知道那始终与你无关,演戏的人最终看别人演戏,这便是暗恋的凄然。可是,提到暗恋,都是痴痴回忆其中的美好,不在乎结局,或者说暗恋者根本不知道何为结局,深深沉沦。如果说被暗恋的人已经有了另一半算是暗恋的结局的话,那么她何其有幸可拉下帷幕,可她仍然无所适从,她拉不下帷幕啊。
尹潇潇摇摇头苦笑,继续往下看去:不知不觉进入了深秋,小区里的树叶也落光。转眼你已离开我视线一个月,过的好吗?每次路过幸福小区我都被蛊惑般进去,真想时间过的快点,想见你。我不太会形容自己的心情,怎么也诠释不了此刻的心思,只是想见你,快点回来好吗?在德国还习惯吗?带过去的腌菜吃了没?这一个月我就爱学会了腌菜,你妈妈还夸我手艺不错。公司已经准备妥当,不久便可以开业,别担心,我会做的很好,开业第一笔单子我也接手了,快回来好吗……
夏斌的信朴实却打动人心,尹潇潇已经从妈妈那里知晓,他隔三差五都会到他家,偶尔聊聊偶尔蹭蹭饭,还在老妈的指导下学会了腌菜,只因老妈告诉他她喜欢吃,尹潇潇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恐怕后来送来的腌菜有他的功劳。老妈也说她有时会在楼上看到夏斌在楼下站着发呆,许是看到尹潇潇房间的窗户关着便转身离开,这些都是尹妈妈看在眼里,恐怕他是天天来小区。透过他的信,尹潇潇满心的不可思议,到底是谁蛊惑了夏斌让他天天坚持?即使在知道她回来的一天也许是双腿恢复的一天,再说因为愧疚也说不过去,夏斌的举动令尹潇潇心疼,偏偏他是她心里拔不出的一根刺,喜欢折磨她。
尹潇潇吸了吸鼻子,继续翻看第二封信,第二封信的时间是半个月后,拆开信封,随信一起掉出来的是两片红枫,火红火红的红枫,虽经时间推移,颜色已稍淡些,可闯入视线的刹那艳丽还是令尹潇潇心漏一拍,小心摸着经诺分明的枫叶,深怕太用力粉碎了它。
第二封信的开头还是‘潇潇’,尹潇潇看到已经扬起嘴角淡笑着:这是幸福小区里的枫叶,有天不小心在角落里看见,我想你是喜欢的。我挑了开的最好的,看到红艳艳的枫叶才觉秋天也不全是萧瑟,它应该寓意我你过的很好,而我也想寄给你告诉你我在等你,我很好的在等你。下次你收到的腌菜有可能就是我亲手腌制的,到时候告诉我味道如何吧。昨天公司顺利开业,我接手的第一笔单子是一家公司环境设计,所幸从你那取过经加上我的研究终于令客户满意,我很开心,想听你一声祝福。潇潇,容我在这封信里再啰嗦一遍,快点回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初见
“呵呵,什么啰嗦,不啰嗦。”尹潇潇仰头一声叹息,她想不到他的心情,完全被他打败折服。
如此第三封第四封第五封看过,表达的都是想见的心情,却从未抱怨她没回信,没有抱怨,尹潇潇心想换成自己恐怕没这么好的耐心。他信里句句是想念,时不时自夸一下从老妈那里学会的手艺,而老妈似乎真的当他是女婿看待。尹潇潇始终淡笑,将信装回信封,待收拾信后,脸上的笑再是挂不住,继而豆大的泪珠滚落掉下,掉在手背掉在信封。
“咦?怎么就掉了。”尹潇潇吸了吸鼻子擦着信封上的污渍,她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流泪,心里装了太多情绪一哄而至,泪水怎么挡的住。扬起头深呼吸,逼回眼泪。夏斌的信里只是朴实的话,没有甜言蜜语,却控制了她心,禁不住想到初时见面,那时候对他的情虽深但也天真真诚,也许在别人眼里她有点傻气可她开心,完全中了暗恋的蛊。表白失败也不怨天尤人。如今他的点滴她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快乐的恋上痛苦的放弃,偏偏在放弃时注入一丝曙光,发现她的好发现对她的情是不是太晚了,夏斌为什么这么晚才发现。
她哭泣不是因为他的好他的情,她哭他察觉的太迟,她哭泣不是因为付出终有回报,她哭因为她压根不喜欢这样的付出得到回报。
老妈的话又想起,“女儿啊,夏斌那天去机场想见你。妈妈不想你心里遗憾,可是你们没见上,不应该啊。”
是啊,不应该,尹潇潇没把心中所想说出,想起那天白槿邵的举动她心里也明白,她不知道白槿邵从那时就开始心里介怀,对白槿邵没有埋怨,其实不见,挺好。如果可以她谁都不想见,她现在要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