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看着鬼婆冷冷淡淡的模样,青儿干笑了笑,道:“鬼婆婆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呃……”脾气怪癖,不近人情!
“没事!师傅面冷心热,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青儿微微一笑,沈凝暄淡笑着扬眉:“以后你勤快点就成!”
“哦……”
看着沈凝暄云淡风情的模样,青儿无奈垂首,轻哦一声。
以前在边关之时,她也很勤快啊!
不过,不管她如何勤快,鬼婆婆还不都是这个态度!
鬼婆所住的院子不大,一间堂屋,两间厢房,外面还有东西两间茅屋,一间屋子用来烧水做饭,另外一间则用来存放草药。
进入屋内,沈凝暄左右打量着屋里的摆设,鬼婆也在仔细端详着她。
视线轻垂,与鬼婆深幽的眸光在半空相遇,沈凝暄眉眼弯弯,笑的倾国倾城!
见状,鬼婆轻敛了老眉,伸手从桌上的瓶瓶罐罐上,取了一只药瓶,直接丢了过去:“看你那副鬼样子,印堂发黑,脸色蜡黄的,吃了它!”
“呃……”
抬起手来,接过鬼婆丢来的药瓶,沈凝暄莞尔一笑,道:“还是师傅最疼徒儿!”
“我是怕你给我丢脸!”
轻哼一声,鬼婆垂眸摘着新采的草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年前在燕国的时候,还见过你师姐,她说你一切都好……既是一切都好,眼下又怎么会跟乞丐一样找来我这里?”
“谁跟乞丐一样啊?!”
对于鬼婆给自己的定义,十分不买账,沈凝暄搬了小凳子,坐在鬼婆对面,伸手取了草药,也归置了起来:“是师傅太难找,才害我一路风餐露宿……”
闻言,鬼婆拿着草药的手微微一顿!
抬眸凝着倒打一耙的沈凝暄,她紧拧着眉心。
见她如此,沈凝暄小嘴一瘪,满脸苦楚将自己的袖摆和裙摆掀起:“师傅,徒儿受伤了,这里……还有这里……都留疤了……”
微冷的视线,从沈凝暄手臂上的旧伤,到腿上的轻伤,鬼婆眸色蓦地一深:“燕皇那小子对你不好?”
“好不好呢?”
想起独孤宸,沈凝暄眸色微沉,笑的涩然无奈:“他对我很好,好到有求必应,好到……杀了我喜欢的人!”
“什么意思?”
将手里的草药丢到一边,鬼婆的脸色变得格外凝重。
“唉……”
迎着鬼婆难得流露出关切之意的眸子,沈凝暄抿唇轻叹,将自入宫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毫无隐瞒的,详详细细的与鬼婆说了一遍!
她的故事很长。
难得鬼婆却听了下去。
许久之后,将那场蹉跎了所有的人的情事,悉数讲完之后,沈凝暄深凝着鬼婆深不见底的眸子,蹙眉问道:“师傅有没有觉得,我对他太狠太绝,太过无情?”
“你觉得呢?”
鬼婆不答,反问。
沈凝暄敛眸,静静沉默,知鬼婆是真心关心自己,她压抑在心底许久的感情,终是缓缓道出:“萧逸死后,他对我的确很好,师姐也曾劝过我,死了的终归死了,活着的到底还要活着!可是师傅,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我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想起萧逸的眼睛。虽然我知道,他杀萧逸,有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巩固皇权,但是或多或少也有我的缘故……所以,他对我越好,我便越会自责,如果不是我,那个男人也不会死!”
“自古无情帝王家!”
定定的,看着沈凝暄,鬼婆轻皱了皱眉头:“纵是他杀萧逸,便说明他狠,也说明他是块当皇帝的好材料!”
闻鬼婆此问,沈凝暄苦笑垂眸。
不可讳言,鬼婆说的是对的!
轻叹一口气,她扬眉看着鬼婆:“师傅莫不是也要劝我回去?”
“我懒得劝你……”轻皱的眉头渐渐舒展,鬼婆面无表情的对沈凝暄又道:“感情之事,要看自己的心,人心往往是最最自私的,若你真的非他不可,即便他杀了萧逸,你也会与他找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的,在心里替他开脱,这便足以证明,你心里的那个人,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