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赴宴他们才知,原来看着好性的伏鸾,也不是那么好揉搓的。
长安侯府的下一代,开始渐渐起来了。
伏筝筝本就怕虞兮,严家人一离开,她更是孤立无援,只好也以“身体不适”为由告退。
家宴的闹剧将将结束;回寝屋的路上,花萝便在伏鸾耳边低声道:
“严家人是四少爷派人请来的;而且是、是以县君您的名义请来的!”
伏鸾立时柳眉倒蹙,“什么?”
花萝为难道:“四少爷说,近来您和二姑娘关系不佳,这样做一来可以让姐妹感情恢复如初;
“二来,您从前还在东宫时,二姑娘没少在四少爷面前感慨;
“说自己生母离世、爹爹又在外戍边。她一个庶女,在侯府难站;
“要是能见见母亲娘家人,也能全了她对严姨娘的一片思念之心;
“三来么……大家都一父所出,这长安侯府筝筝也有份的,家宴自然也该请来她的亲戚;
“省得外人说,只请伏家人、不请她严家的……”
纵然花萝在伏鸾身边从未挨过打骂,这番话也只能边说边觑着伏鸾的脸色。
伏鸾冷笑道:“我当是那小贱人私自请的呢!原来是我那双生的‘好’哥哥!
“哼,他这么心疼那隔母的妹妹,别到时候死在她手里都不知道!”
正说着,便有侍婢通报:“姑奶奶,四少爷说,知道今日严家人给家宴添乱;
“人是他请来的,他未能及时了结这事,给姑奶奶添堵了。他知道姑奶奶近日为额上印记所苦恼;
“特地命人寻来古法方子,调制了这‘舒颜膏’,定能抹去姑奶奶的宝相花印记,让姑奶奶美貌如初……”
说着,这丫鬟便双手奉上一个小药盒。
伏鸾刚一打开,便有一股子异香扑面而来,惹得她一阵皱眉;
合上盖子,却又觉得这味道分外熟悉……
“这可真是奇了!四少爷平日里就不喜欢女子盛装打扮;
“对香气扑鼻的女子,更是深为厌恶,怎会……”别说伏鸾,连花萝都深深觉得古怪。
伏苓摇头道:“这香气来得古怪,并不是寻常脂粉的香气。
“怕是为了掩盖药膏原本的味道,而加重了香料的分量。
“无论是谁配的药,这人也忒心急了些……”
“这是何意?”花萝连忙问道。
伏苓笑道:“这个人呀!她等不到将香料的比例细细调配好、让香气趋于正常、能完全融入药膏的时候再送过来!
“她太急着让姑奶奶烂脸了……”
“烂、烂脸?”花萝刚拿起那药盒,准备一探究竟;可听到“烂脸”二字,连忙将药盒丢开。
药盒沿着桌沿滚落到地上,伏苓亲自拾起,细细查验一番。
“不错,确实是会烂脸的药……
“姑奶奶若真用了这药,恐怕祛除的远不只额上这朵宝相花了!”伏苓叹道。
“哼,不是我那‘好妹妹’,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