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们提起他儿子?”徐嘉说,“他儿子生病了,你们知道吧?”
两个人一头。
徐嘉有点唏嘘地说:“为了给儿子治病,他花了不少钱,后来实在没得治,就开始求神拜佛,给庙里一掷万金,人都要魔障了,本来这也没什么,最惨的是,他妻子卷了他所有财产跑了,人在国外定居怎么都不回来,他只能变卖祖产继续救儿子,没多久,父子两个就都没消息了。”
贺霄震惊:“也太狠了吧?儿子不要了?”
徐嘉解释:“是继母,原配去世好几年了。”
贺霄:“……”
他想到了小花的身世。
是不是每一个大家族背后都会有这么一段狗血恩怨?
徐景辛追问:“没消息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着急,他家的祖产也没卖出多少钱,公司股份也变卖了,后来听说他要去国外给儿子治病,还跟朋友借钱,那个朋友也不仗义,没借给他。”徐嘉摇头,“后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电话号都被注销了,我们都以为他死了……怎么?听你们两个的意思,他也在d市?他最近怎么样了?”
贺霄说:“他被……”
徐景辛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连忙抢话:“他儿子的病治好了。”
徐嘉倒是有点惊讶:“治好了?他找到肾丨源了?可真不容易,那他经济实力看样子还可以啊?还有人说他破产后过得不如乞丐呢!”
徐景辛一怔,跟贺霄对视一眼,贺霄显然也注意到了,锋利的眉毛皱到一起。
确实,先不提找an换肾那一套操作,后续的养护费每个月都需要高昂的费用,按照徐嘉所了解的情况,他已经落到跟朋友借钱的地步,哪还有这笔养护费和药费,更别提,他们家那座明显刚建起来不久的唐风大宅院?
许时,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该不是贪了很多钱?或者偷税漏税什么的?
贺霄直起身体,打算明天跟程星阳说说这件事,让专案组来调查分析,看看需不需要针对他的私人问题单独立个案。
他三两口把剩下的油条吃完,就听徐景辛问:“妈,你想去见许时吗?”
徐景辛不确定母亲跟许时关系如何,非必要的话,他不想让母亲看到现在的许时,因为那肯定会扯出凶手纵火的动机——凶手要杀的不是许时,而是她儿子。
徐嘉微微蹙眉:“我明天中午的飞机回国,就不去看他了,本来我跟他也就是点头之交,现在他落到这种境地,我担心见了面他会尴尬。”
徐景辛松了口气。
看贺霄替自己把油条消灭干净了,徐景辛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妈,那你早点休息,洗漱用品柜子下面有新的。”
贺霄也赶忙抹了把嘴站起来:“阿姨晚安!”
徐嘉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在贺霄周身打量了一边,眼底闪出一丝笑意。
她点点头:“晚安,你们也早点休息,年轻人,注意爱惜身体。”
贺霄:“?”
徐景辛:“!”
他扯着贺霄,落荒而逃。
他妈妈就是精明的过了头!
太可怕了,这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啊?!
别说什么母子连心啊,鬼才相信!
贺霄却是一头雾水,任由他拉着胳膊,飞快远离那道门。
“怎么了,干吗啊?”
等到了楼梯口,徐景辛终于放慢脚步,面红耳赤地指指走廊另一头:“你去睡吧,我下去了。”
徐景辛的办公室在二楼,贺霄的宿舍在四楼。
贺霄反手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别啊!办公室那个沙发怎么睡啊!”
徐景辛:“将就一晚。”
“别别别!”贺霄拉着他不放,用在警局睡了好几天沙发的经验劝他,“沙发太软了,对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