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应过来林痕说的什么时,他一时不知道该惊讶那声显得过于亲昵的“颜卿”,还是那句“觉得朕如何”。
颜喻笑了下:“夜深露重风大,陛下来一趟,难道是把脑子冻坏了?都开始胡说八道了。”
林痕忽视颜喻的阴阳怪气,盯着颜喻的眼睛道:“实不相瞒,那日过后,朕总是时时想起颜卿以及那时的欢愉,总在想何时能再和颜卿共赴巫山。”
颜喻总怀疑林痕存心拿那晚的床事刺激,或恶心他。
那夜虽不能说没有欢愉,但痛苦也是实实在在的,而且留下的满身痕迹,硬是耗了七八天才彻底消散。
“可我不想,太晚了,陛下回去吧。”
“好吧。”
仅仅是嘴上妥协。
林痕拉起颜喻的手,摩挲着手腕内侧,那处皮肤薄而细腻,可见其下淡青色的血管。
指腹微微在腕侧下压,还能感受到跳动的脉搏。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说,“朕要拿回那件中衣。”
颜喻听见中衣两个字就头疼,更何况自己现在还穿着,怎么可能立刻拿给林痕,他道:“待臣换下来,洗好了,自会送还给陛下。”
“那不行,朕明天就要穿。”林痕坚持道。
“你就不能换一件穿吗?”
“不能,那件朕穿习惯了。”
说着,林痕的另一只手抓住腰封。
他动作很悠闲,指腹一会儿挑起系结,像在专研什么很奇巧的玩意儿,一会儿又转了方向,描摹那处细韧的顺畅弧度。
盘花扣复杂难解,他也不急,只慢慢悠悠,一遍又一遍地反复。
过程中,挑衅又固执地把掌心覆上去,揽住,让温热留下来,传到颜喻身上。
颜喻皱了皱眉,却想不到理由制止。
或者说,就算他制止,以林痕不要脸的程度,也一定会厚着脸皮找理由。
一个腰封解了半天纹丝不动,林痕似乎有些气馁,下巴往前靠了靠,搭在颜喻肩上,脑袋微微一侧,湿热的呼吸就在颜喻耳后游走。
颜喻闭了闭眼。
“颜喻。”
林痕突然出声。
他笑了下,低沉的声音毫无阻碍的钻进耳朵,他说:“你的脉搏变得好快。”
颜喻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手腕上还压着林痕的一只手。
林痕处处撩拨,他没反应才怪。
颜喻吸了口气,问:“你铁了心的?”
“对。”林痕回答得毫不犹豫。
“为什么?”
颜喻是真的不解,林痕那两年忍辱负重的蛰伏,被他“玩弄”了还要装深情,早该恨死他了。
quot;你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吗?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