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么一句“真正的朋友”,郭守云还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一眼守成,他现在自己说出这一番话之后,这位傻弟弟明显有了一丝局促,嘿嘿,这小子有企图,他心虚了。
现在郭守云不怕弟弟有企图,就怕他没企图,对于自己这个做大哥地来说,弟弟看上什么样的女人都没关系,只要别是菲尔娜,这个菲尔娜过于强势,为人不安分,有这样一个弟媳妇,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郭守云先生,你说的刚才我已经听守成谈起了,”对于李圣研来说,她时下的心情有些矛盾,一方面呢,她觉得像郭守云这样地人,并不是自己应该去接触的,他们是资本家,彻头彻尾的资本家,这要在朝鲜国内,那是要被揪出来打倒的。可另一方面呢,她又有着几分欣喜,事实摆在眼前,她还需要在苏联学习一年呢,而在这段时间里,有郭氏兄弟这么两位朋友,至少自己能多上一份照应。当然啦,李圣研不知道的是,她所认为地这两位资本家,即便是在朝鲜国内也不可能被打倒,因为郭守云在起家地时候,就已经同朝鲜北部的军方要员有了接触,那些满口喊着“无产阶级大团结万岁”地将军们,在为郭氏兄弟的走私贸易提供便利的同时,也着实的得了不少“大团结”。而李圣研同样不知道的是,有郭氏兄弟这么两个朋友,她在苏联的学习阶段,绝不是得到一份照应那么简单,她将在今后彻底体验到资本家手中的无尽能量。
怎么说呢,李圣研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势利女人,但是作为一个人,她就摆脱不了趋吉避凶的本性,一份天大的好处就那么活生生的摆在面前,又不用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谁会平白无故的绕开它?
郭守云对人性的把握已经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程度,他之所以知道自己会被李圣研认出来,还这么公然出现在她面前,那本身就是一种试探。话说,如果对方上来就着力巴结他,低三下四的恭维他。那这个人要不得,她没人格。换一个角度看。如果她一味的抵触自己,甚至不依不饶地恶言相向,那这人同样要不得,太虚伪,脱与人性本能反应之外的娇揉造作绝不是什么个性,那都是大虚伪地表现。而且是越个性越虚伪。
“尽管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令妹很相像,但是,我很愿意跟你们做朋友,”李圣研笑道。
小姑娘笑的很自然,这一点令郭守云非常满意。虽然这小姑娘有着很倔强的榆木脑袋,但是她至少不虚伪,不虚伪的人,郭守云喜欢——虽然他自己就很虚伪。
“既然大家是朋友,那圣研就不要满口先生先生的了,”郭守云笑道,“如果不介意地话,你可叫我守云。叫郭大哥也行啊,总是称呼什么先生,显得太见外了。”
“郭大哥,”李圣研也不推辞。她笑道。
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大家的交谈自然也就变得热络起来,通过随后的接触,郭守云了解到,李圣研家在平壤。她的父亲名叫李昌益。母亲叫金顺恩,两人在朝鲜从事地职业。是一个对大部分人来讲,都相当新潮的行业——动漫。在朝鲜,普通人要想进入平壤居住,那是很不容易的,由于朝鲜实行完全免费的居民住房制度,因此作为都的平壤,只有那些被认为对国家有卓越贡献,或是同政府走的很近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平壤居住。而李圣研的父母,作为朝鲜sek国有动画公司地两位高级手绘师,自然也就获得了在平壤定居的权力。总的来说呢,李圣研一家在朝鲜的生活还是蛮高档地,她父母的月薪都不低,两人合起来月收入近四千朝币,虽然折合人民币只有不到四十块钱,但这在朝鲜已经算是高收入人群了。
不过李圣研的父母对自己这个最小的女儿却有着更高的期望,他们希望李圣研能够进入仕途,在宦场上谋个一官半职,哪怕仅仅是做一个普通地公务人员也好,因为那意味着他们李家能够为国家做更多、更大地贡献。
老实说,同李圣研交谈,郭守云感觉很吃力,怎么说呢,他觉得自己和这个女孩之间存在很深很深的代沟,这小姑娘地思想,还停留在“我能为国家做些什么”的水平上呢,而他郭守云呢,则早就脱了“国家能为我做些什么”的阶段,并一举跨越到“我能从国家手里夺走些什么”的水平段上了。
更为重要的是,一谈起朝鲜这个在郭守云眼里一钱不值的地方,李圣研就充满自豪,在她的嘴里,那个普遍贫困的国家,俨然就成了世上难寻的人间天堂:没有国民税收;医疗完全免费,大病小病都不花钱;上学不仅不用交学费,而且从入托到大学毕业,学校还负责分书包、文具乃至校服之类的东西;年轻人只要一结婚,就能从政府手中领到一份属于自己的住房,面积不小于七十平米,而且一旦有了孩子,住房面积还会增加
作为郭守云这样的一个人,他能和李圣研说到一块去吗?两人有着完全不同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一个崇尚个人利益高于一切,一个却还停留在“一大二公”的现实阶段;一个看尽了人世间的肮脏与龌龊,一个还懵懵懂懂的活在虚幻的公平世界里;一个是对利益追逐永无止尽的大资本家,一个是“普遍贫穷也是**”的红色好青年。这么两个人坐在一起交流,那真是有乐子了。
“这小姑娘是不错,和守成搭对未尝不可,但是还得好好的调教调教,”一番交流之后,郭守云在头疼的同时,有了这么一个观点。
………【第二二五章 灰姑娘改造计划】………
对于能不能把李圣研这个小姑娘调教好,郭守云没有丝毫的担心,毕竟“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的侵蚀能力是强大的,对此,他有强的信心,因为历史上所生的一切,早就证实了这一点。
就拿国内的情况来说,五六十年代的人,谁要有一个国外的亲戚,那都不敢认,谁要是认了,那要遭人鄙视的;而到了七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兴起,过去那种思想在生着急剧的转变,七零、八零时代的年轻人,普遍经历过的一种思潮,就是近乎极端的崇洋媚外,最实行的一种说法,那就是“外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圆”;而到了九十年代,“日流”、“韩流”交替出现,那一代的年轻人从崇尚日本的动漫、崇尚韩国的影视剧,展到崇尚日韩的生活方式与思想结构;而到了九零年代中后期,尤其是进入两千年之后,爱国主义、民族主义思想才开始出现大范围回潮,随着九六年一本《中国人可以说不》的热销,“愤青”一代开始崭露头角,崇洋媚外再次遭人鄙视,哈日哈韩沦入低俗,“小日本、高丽棒子、美国佬、老毛子”之类的贬称再次出现在年轻人的口中。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没有什么联系也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可是郭守云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却能一眼从中看出经济对思想所能造成的深远影响。很显然。贯穿中国近半个世纪地国民思想转变,一个经济的问题在里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五六十年代,中国几乎是闭关锁国,因此人们对外界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再加上国内政治大环境的影响、东西方对抗所产生的先导性作用,抵触西方的情绪自然就会出现;而到了七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兴起,一个达的资本主义世界跃然出现在国民面前,一边是经济还处于落后起步状态的祖国,一边是经济达、物质生活富足地资本主义世界。在这种情况下,年轻人的思想遭受冲击,残酷的现实令他们的民族自尊心遭受沉重打击,而相对地。崇洋媚外的情绪自然会悄然催生;进入九十年代,亚洲四小龙、四小虎的概念开始出现在国人耳朵里,尽管这个概念已经有些落伍,但是人们还是一下将目光投向了毗邻的日韩,“自己国家经济不行。那就看邻居的吧,好歹都是亚洲人。”而到了九十年代中后期,随着中国经济地飞展,尤其是香港、澳门的回归、九八抗洪、亚洲经济危机等一系列事端的出现,国人猛然现:“我考,外国佬也没啥了不起的,至少比咱强不了多少。”同时呢,再加上苏联解体后。西方一面倒的将压力全部转移到中国的身上,因此,国内青年一代在民族自尊心、自信心极度膨胀的情况下,对国外说“不”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高涨。
郭守云前世是个骗子,但是他地经济和社会问题的认识本身就有很强的基础,而在这一世上,随着政治联系的进一步加深,他看待问题地角度也不再停留与表象。而是更多的深入到了本质。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所生的一切。都能从经济学的角度给出解释。经济地作用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无坚不摧,攻无不克,它不仅能左右政局地展,而且能影响人的思想思维方式,转化一个人品性,蚕食一个人地心灵。一个经济学家,他的作用与能量,不应该仅仅局限在经济领域,他还可以作为一个政治家存在,也可以作为一个思想家存在,甚至还可以作为一个历史学家存在。郭守云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了,尽管他没有什么专著表,也没有什么人深省的论句面世。但他站在那,一挥手一投足,就能让整个远东经济陷入崩溃抑或是走向繁荣;一个眼神,一声咳嗽,就可以左右一大批政治家的倾向;一两句脱口而出的谎言,就可以**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思想。而他所知道的一些内幕,将被后世的历史学家称为谜团,他经手隐瞒下的东西,可以让一大批历史学精英想破脑袋都想不清楚。
从这个角度来讲,什么叫经济学家?什么叫历史学家?什么又叫思想家?统统都是狗屁,而且最淡然无味的那一缕“狗肛之气”,就是所谓的政治家——在经济的面前,所有的政治都是傀儡式的衍生物。
现在,郭守云要转变这个李圣研的思想,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