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洲被戳中心事,像炸毛的猫一般跳起来:“不许胡说!”反而坐实了这个猜想。
同伴是当初跟他一起读军校的好兄弟,两家又是世交,因此没轻没重地把他的手机夺过来,看到了他发给戚彤雯的消息。
“啧啧,是那个未成年的案子吧?星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喜欢关心别人的人,还是个异性,说!是不是对这个女医生有意思?”
“人家都结婚了,我能有什么意思?”陈星洲说。
他家风清正,从小的教养绝不允许他介入他人的感情。所以陈星洲知道对方已婚后,只是有些遗憾,可惜没能在更早之前遇到她。
人管不住自己的心,心可以动,可是行为却不能乱。
所以发乎于情止于理,陈星洲承认,即使在知道她已婚之后,他仍然会因为想到她而怦然心动,会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但除此之外,他绝不会越线。
第二天上午,戚彤雯和蒲子铭一起去重症监护室门口把父亲接出来,父亲的精神好得不像是刚做完手术的人,这也让戚彤雯松了口气。
只是她又想起,蒲子铭说父亲想要抱孙女的话,一路上都没往蒲子铭那里看。
一想到这个事,
()她就觉得有点尴尬,马向雪说,这是因为有了孩子之后,她和蒲子铭的关系会发生更深刻的改变。
“如果你们有了孩子,你们的身份将会一辈子被孩子的父亲母亲绑定,就算分开,这个身份也不会消失。”
“所以……”马向雪发出灵魂质问:“你有没有想好,让这个男人成为你孩子的父亲?”
孩子选择了妈妈,而妈妈选择了爸爸。让一个男人成为丈夫,和让一个男人成为父亲是完全不同的含金量。
戚彤雯昨天回去后就在想这件事,但她惊讶地发现,她没有纠结很久,甚至比当年答应和蒲子铭结婚还要迅速。
把父亲送回病房的路上,一直是蒲子铭推车,没办法,快过年了,推车师傅辞职了两个,现在医院里最缺的竟然是推车的工务员。
同事对此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抠搜医院。”
海都市寸土寸金,房租高得吓人,医院又不包吃住,一个月据说给这些工务员就发几千块钱,所以快年底了,大家就跑了。
现在手术室里抬腿抱头的人都不够,都变成了规培生“兼职”推车抬人。
为了减少医患矛盾,戚彤雯和蒲子铭都没穿白大褂,所以同病房的家属只知道他们是戚爸爸的女儿l女婿,不免羡慕道:“真好!女儿l女婿都是有孝心的人,人活一辈子,不就图这个!老戚,羡慕你啊!”
老人年纪大了,也就这点“虚荣心”,当即笑得合不拢嘴:“哎!他们俩工作都忙,我不想麻烦他们的,可他们放心不下,非要来!怎么说都没用!”
病房里,听取羡慕声一片。
戚爸爸昨天中午刚做完手术,全麻手术术后禁饮禁食,一直没吃东西,所以早上戚妈妈从家里炖了点粥带过来,又叫蒲子铭坐下来吃点:“自己熬的,和外卖、医院里的大锅饭都不同,再吃点,你们上班这么辛苦,两个人都瘦了……”
于是戚彤雯也“被逼”坐下来喝了碗粥,两个人排排坐,就像幼儿l园的小朋友喝菜粥。
戚爸爸虽说做完了手术,可他身上还有些毛病需要内科调理,所以暂时还不能出院。
戚爸爸无所谓:“住哪儿l都一样,反正住医院里还能天天看到你们,在家反而没意思,住医院好!”
然后又被戚妈妈揪了一把:“快过年了,还口无遮拦,呸呸呸!什么话都往外说!”
“诶呦!”
戚彤雯和蒲子铭相视一笑。
戚爸爸住在医院,并不能天天看到女儿l女婿,要不然女儿l女婿就不会明明在同一个医院工作,还能谈成异地恋。
把戚爸爸接回来之后,两个人一个回病房工作,一个先回心内科病房,然后继续上急诊中班。
旧5床(现43床)的家属今天终于不闹腾了,据说是因为昨天晚上被隔壁床的家属给怼了。
“44床的家属一看就是个社会人士,手上那个花臂,纹得连血管都看不见,不过人蛮有礼貌的。”同事紧接着又评价道:“4
3床也怪,本来急着出院,结果看我们科床位紧张,她刚一出院就有人住院,反而不出院了,真是奇怪呢!”
戚彤雯只问了一句:“比伐卢定搞到了没?”
“主任已经打电话把这事解决了,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