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楚佑寒指着门,像狮子一般愤怒,声音虽然低,却蕴含着可怖的味道。
柳诗情倔强的转过头,走了。佑寒,爱人不是用这种方式,爱我,就给我安定感。
楚佑寒扒在书桌上,第一次,绝望得哭起来。诗情带给他的痛,有很多很多,可是这一次,他真的遏制不住,像个孩子般无助的哭了。
柳诗情回到办公室,将自己连夜奋战的稿子交给徐姐。徐姐看到诗情的采访报道,喜得拥抱住诗情。“诗情,有你的,文笔了得啊,而且这么煽情的文章,不像你的风格啊!”
是的,不是诗情的风格。诗情只会写实,而报道里,有太多华丽的用语,渲染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这就是,柳诗情送给佑寒的生日礼物。
佑寒,祝你幸福!
——
少年特工部。墨寒刚走进特工部的大门,就听见报警器嘟嘟的响起来。墨寒惊了一跳,看来有人临时窜改了防备程序,不然以他对以前的防卫系统的了解,是断然不会出现报警的。
哎,看来他经常出逃的事儿被高层发现了。这一关,只怕不太好过。
墨寒被带到上将雷达面前,雷达五官坚硬,眼神凌厉,但是看到墨寒,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收了分凌厉。
“将军!”墨寒笔直的站在他前面,他其实年龄不大,应该是特工部最小的一员,但是他个头却不是最矮的,加上他那张少年老成的面庞,让人压根联想不到他就是个孩子。
“又违规了?”雷达冷冷的问。
墨寒沉默,他总不能自己扇自己的耳光说是吧!雷达对他的反应有些恼火,声音提高了几分贝,“怎么不说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么难回答吗?”
墨寒一本正经的宣读道:“特工部的规章第十条:对于自己认定的事,不要轻易说不。”
雷达眉毛一竖,“那话合适用这儿吗?”
墨寒又背诵道:“特工部规章第一百条:特工规章放之四海而皆准,每个特工需严格遵守。”
雷达霍地站起来,几乎是怒气冲天。可是看到墨寒那张顽固倔强的脸时,他又无力的坐了回去。
“你知道特工部的纪律的,违规者该怎么受罚?”
墨寒微怔,他违规不是第一次第二次,每次他都睁只眼闭只眼,怎么这次,他要追究了?墨寒揣摩着雷达的意思,特工违规,最严重的后果是被开除,但是开除之前还得过特工部制定的出关考试。据说,被开除的人能过关的叫九死一生。多数都是死在考场。
墨寒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扪心自问,他喜欢这儿吗?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他愿意留在这儿吗,不愿意。因为外面,有他爱着的人。妈妈心脏病又开始犯了,他必须出去照顾她才行。由不得她被那个男人欺负,他要保护妈妈。
“上将,开除我吧?”墨寒终于是说出口了。
雷达拉开抽屉取出手枪对准墨寒的脑袋,咆哮:“楚墨寒,你想死,我成全你。”
墨寒闭上眼,“如果死在你的枪下,我任命。”墨寒听妈妈说过,她那时候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而且还怀着孕。是眼前这个人,替妈妈解决了生活上的一切危机。死在他手上,算是报恩。其他人,没人敢拿走他的命,他的命是值钱的,他得留着照顾妈妈。
雷达终于是认清了事实,墨寒是铁了心要走。他和妈妈的感情,本来就好得很,柳诗情身体不好,墨寒长大了,责任感愈来愈重,走,是必然的。他还记得他带走墨寒那天,那时候他才是个四岁的孩子,他以为是雷达分开了他和妈妈,所以瞪着雷达恶狠狠的说:“我恨你,你拆散了我和妈妈。长大了我会报仇的。”
墨寒是天生做特工的料,他聪慧过人,手段非凡。就是牵挂他妈妈,这几年常常偷偷溜出去,让他操了不少心。雷达起初还能包庇他,可是长此以往,特工部的纪律还能信服人么?
墨寒不得不走。可是雷达担心墨寒过不了关,所以才找他来,嘱咐又叮咛道:“闯关的时候记得穿上这件防弹背心。还有,出去的重点防备后门那段窄路。”
墨寒望着雷达从抽屉里取出的背心,有些感动。那可是他的奖品啊,这么多年他都穿着他,如今却转手送给他。
“谢谢将军!”墨寒接过来,为雷达行了一个军礼。
“出去吧。”雷达叹了口气,不再理他。
墨寒转身便走。第二天,雷达便为墨寒安排了一个闯关考试。十个特工用左轮手枪对准特工部后门,那是墨寒的必经之路,当墨寒出现时,枪声便齐齐的响起来。墨寒早有防备,双脚一蹬,整个身体旋转在空中,然后墨寒用最快的速度,行走在高壁上,那是子弹的发射盲点,走完那段窄路后,穿越大门时,墨寒必须跳到地面上,可是子弹密集,防弹背心保护不了头部,墨寒干脆脱下来,然后将背心划开成盾,挡住自己的头部和上半身,只是将手臂裸露在外。以墨寒的速度,越过大门是眨眼的功夫,可再快快不过子弹,墨寒的手臂不幸中了一弹,而墨寒,也消失在特工部的领域。
雷达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家伙会废掉一只手和断一根腿,没有想到他只中了一弹,真是奇迹。
可是墨寒还是受伤了,外面的医院毕竟没有特工部的尖端,雷达不允许墨寒因为落伍的医疗条件而废掉一只手,雷达爱这个孩子,他要亲自的将特工部的药送过去。
墨寒恢复了自由身,悲喜交加。悲的是他从此离开特工部,再也摸不到他心爱的手枪,喜得是他现在随时可以见到妈妈。只是,墨寒看了看他的手臂,现在还不行,妈妈看见他这个样子会担心。他得在外面治疗好伤口再说。
雷达找到柳诗情家里去的时候,诗情真是意外极了。“雷大哥,你怎么来了?”看到雷达表情如此严肃,诗情立刻想到了墨寒,儿子职业的特殊性,让她对安全问题特别敏感。“墨寒呢?”
雷达叹了口气,诗情就崩溃了般抓狂起来,“我儿子呢?你可别告诉我他出事了?”
雷达赶紧解释,“妹子,别乱想。墨寒是出了事,不过是小事。他偷偷回家看你,违规了,我们特工部开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