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呵,你说谁?」
&esp;&esp;「呜,那谁,就谁嘛——你不是说他很会哭吗?你、嗯、嗯——嘶!」
&esp;&esp;「呵——爽吗?」
&esp;&esp;「爽啊,干——再快一点!」
&esp;&esp;「小妖精,我就爱你这点!」
&esp;&esp;啪啪啪的声音越发急促下,欧阳纪的呻吟声又破碎了起来,应该要走人的,可林耕未就是杵在外头听他们对话,欧阳纪一边呻吟,一边带着微喘:「吶、吶,你还记得吗?说好的奖励呢,甚么时候要给我奖励?」
&esp;&esp;「奖励?呵,我不是正给着吗?」
&esp;&esp;「唔——都骗人,说好了,我帮你弄到他,他,嗯——你看他,每天就只会欺负我。」
&esp;&esp;六起不管欧阳纪黏腻的尾音,反而隐隐严厉,只不过拍打得越发重似的,每一个字都夹杂着欧阳纪的呻吟,林耕未只能听出:「你收敛点,他就不会了。」
&esp;&esp;那些话明明没有主词,却如此明显,意有所指,所指的方向,是一把尖刀,夹杂着破风的狠戾,戳进了他的胸口。
&esp;&esp;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彷彿驱动他往前走的不是意志,而是本能。上手敲门的时候里头似乎没有感觉,敲了一下,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越发急促了起来。
&esp;&esp;似乎也打断了里头的动作,「唔,你醒了?等等啊——」
&esp;&esp;六起语调甚至是平缓的,林耕未却无法如他一般冷静,在门打开前就抬脚踹了:「出来!给我出来!」
&esp;&esp;他觉得那不像自己的声音,尖锐,沙哑。里头传来了欧阳纪的尖叫:「哇靠,干嘛踢门?!疯了啊?」
&esp;&esp;「去你的,你这混蛋!给我说清楚,甚么是帮你弄到他!你们两个早就勾搭一起了!算计我!」木门根本受不住一个年轻人踢几脚,就算是病弱体虚,在愤怒的爆发之下,林耕未还是踢坏了那个门。
&esp;&esp;几乎是迎头撞上了六起,直接被抱住了,「好了好了,林,你冷静点。」
&esp;&esp;被抱住了身体,怒火就越发旺盛,扭动挣扎了起来:「冷静甚么!去你的!你给我解释清楚,甚么叫我冷静一点!」
&esp;&esp;然而就算林耕未一路尖叫挣扎,依旧轻易被六起扛上了肩膀,爬上树屋。他关上了门,才叹了口气:「你乖,我不想打晕你。」
&esp;&esp;这话根本不是他想听的,他尖叫,挣扎,然而六起又叹了口气:「你想我怎么解释?你不都听见了?你还要我怎么解释?」
&esp;&esp;这无奈的话,默认了他的控诉,让他的挣扎像笑话一样。
&esp;&esp;他哽住了,操着沙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你,你算计我!」
&esp;&esp;然而鼻酸却让他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眼泪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林耕未被放下来时,甚至站不住而瘫坐在地上。赤裸的兽人蹲在眼前,手心竟然还是温暖的,双手抹着他的眼泪,眼神中并无被揭开的不安或者羞愧,像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包容他的无理取闹,理所当然的割肉凌迟。
&esp;&esp;「他说他能帮我的时候,我也没想过你会跟他走,可你走了,他三两句话你就跟他走了?你有想过我吗?我也很难受。可是没办法,就算你不要我,我还是爱你,我想要你,想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骂我卑鄙也好,无耻也好,我没办法忍受是别人得到你。林,看看我啊,我可以为你变得不择手段,我真的爱你的啊。」
&esp;&esp;真情也好、假意也好,在近乎温柔的告白之下,被眼泪模糊的视野中,他竟然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如此荒谬的逻辑,让他在近乎破口的心痛中生出力气挣扎,在推开对方,在挣扎被打晕之前,林耕未都在说,用尽了力气哭喊:我恨你!你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