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印象,都是非客观的,就像《了不起的盖茨比》里一样,主人公喜欢的永远是活在自己心中的那个女孩,而非那个真实世界中,背叛并害死自己的坏女人。
他想说……别等我了,好吗?
他,一个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小神经病,哪里值得谁等待呢?
可他知道,说这些都没用,女孩会小声地哭出来,然后…傻呼呼的在原地等他。
这个女孩或许比路明非更傻,傻到他不忍心让她哭。
于是,他又一次握住女孩的手,告诉她,今晚自己不回家。
于是,他们又开了一间房,却又通宵打了一晚上游戏……
这种别扭而又违和的发展,让路明非都想给自己两个大逼斗。
禽兽不如一两次还好,可他却他妈的次次都禽兽不如,简直是神经病中的神经病!
一对名义上的恋人,一间无人打扰的房间,怎么他妈的发展到最后都是去打游戏啊!?
好歹打打扑克吧,喂!
路明非觉得假如自己哪天突然死了,肯定是被自己无语死了。
想着一些有的没的,路明非突然觉得很困,他把柳淼淼抱到床上,自己则合衣躺在她的旁边。
…………
“记录,第1997次干涉失败,第1998次干涉,将在3分钟后进行,目前他的生理体征仍然微弱。”
白发姑娘揉着太阳穴,点漆般的双眸中满是疲惫,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长时间高强度地使用言灵,令她面色苍白,仿佛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的病人。
“你不要命啦!”
苏恩曦通过“传送”装置,来到透明的金字塔中,看到诺诺正准备往胳膊里推肾上腺素,连忙冲过去夺过药剂。
“你都打过多少针了?还打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诺诺却是没有回答,像是着魔一般重复着这三个字。
苏恩曦本来想安慰她,却一下子瞪大了双眼,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连忙用手捂住了双眼。
“哇靠,原来你是喜欢这种play吗?!这叫什么?夜勤病栋?!”
透过宽大的指缝,小苏同学清晰…现场直播…夫前目犯地看到了,诺诺将苍白的唇覆在好像死人一般的男孩的唇上。
温柔而又激烈,嗯,伸舌头的那种。
接吻明明是再暧昧不过的行为,可此时,苏恩曦却觉得,这个头发化作透明般苍白的姑娘,像是在吻自己失而复得的心爱玩具,又像是在亲自己死掉的狗。
“哇靠,你悠着一点啊!小白兔现在身子骨很虚,根本扛不住你这虎狼之躯好嘛!”
嘴上说着白烂话,苏恩曦却早就理解了诺诺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复盘了好久,才他妈的发现,小白兔身边对他有意思的漂亮女孩这么多,可他却连初吻都还在!
就像是14—5岁的青春期少年少女,梦里啥都敢想,一到细节的地方就彻底麻瓜,要么模糊化处理,下面伤心地哭出来。
要么就因为“素材”不足,而悲惨地从梦中醒来。
显然,路明非就属于素材不足的那种。
他没有亲吻女孩的经验,所以“梦里”再引导,到后面都成了打游戏。
但是这真的有用吗?
在一个人睡着的时候吻他,他真的会有感觉吗?
苏恩曦并不知道,她的言灵用来给路明非“算命”时,总会失掉准头。
白发的姑娘也不知道,所以——
她一次又一次地亲吻那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