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边的战士纷纷中箭倒地,耶律一恒彻底杀红了眼,全身真气大放,无惧袭来的箭矢,几个冲刺便已将十数名南境骑兵斩落马下,犹如一头下山猛虎,在战场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皆是人头落地。
三十四营骑兵校尉李山南,拍马赶到,手握一柄雁翎刀当头向耶律一恒劈来,没成想如此力敌千钧的一刀,却被耶律一恒轻松挡住,虽然只是一次交手,但足以看出李校尉不是耶律一恒的对手。
纵然如此,李校尉也没有任何畏惧,双手握刀显然是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但双方实力实在是差距太甚,仅是三个回合,耶律一恒便已将李山南死死压制。
就当李校尉即将被耶律一恒一刀刺穿胸膛的时候,一条亮银枪突如其来,电光火石间救下了李山南的性命。
“是你。”对于来人,即便是化成灰,耶律一恒也不会释怀,因为耶律一恒已对他恨之入骨。
“李校尉,此人我来对付。”周雨亭丝毫没有理会耶律一恒。
“诺。”李山南很清楚,当务之急是速战速决,然后向南边合围,所以拱手向周雨亭表达了谢意之后,又立刻去斩杀北元骑兵去了。
“我还以为你只会躲在远处放暗箭呢,没想到还使得一手好枪,来的正好,老子我早就想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了。”对于这个射杀了己方无数士兵,让虎啸轻骑陷入困境的神机营首领,耶律一恒早已恨得咬牙切齿。
“燕北周雨亭,向耶律将军请教。”周公子彬彬有礼,丝毫不在嘴上逞强。
另一面,城守军的各位健将们,两条腿好像是不知道累一样,更或者是生死关头让他们激发了全身的潜能,都跑了十里了,竟然还在继续。
虎啸军营南四十里,城守军第二日安营扎寨的位置,玄甲营刚刚过去不久,北元铁骑便已杀到,但耶律七星早提前叫停了队伍。
“将军怎么了?”一旁的副将不解的问道。
“牵几十匹马过来,若是没有陷阱咱们再过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不是一个坑,但耶律七星绝对不愿意跌两次。
对于北元铁骑而言,匀出几十匹马实在是简单的很,说话间奔驰的骏马便安然穿过,下一瞬,四万八千多名铁骑再次狂奔起来。
他们很清楚,一次跌坑、一次停顿,给逃跑的晋州军增加了不少逃跑的时间,所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着急起来,而着急的代价就是马屁股被他们一下一下狠狠的抽着。
两处战场,草原那边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旷野这边是你追我赶,一路上竟是城守军丢掉的各种辎重,至于鲜血和人头,除了坑里有一些,路上是一点也没见到。
但战争终究是残酷的,该来的早晚会来,不可能逃跑一辈子,毕竟有累的时候,所以又跑出去三里地后,城守军的各位勇士们实在是没有了力气,密密麻麻的躺到了一片,大气不接下气拼命喘息的队伍,是一眼望不到头。
“兄弟们,赶紧起来,坚持住,继续跑,不然就真的没命了。”焦急的罗布,苦口婆心的鼓舞着。
“都赶紧起来啊,我们帮大家挡着,你们赶紧跑。”玄甲营的各位战士们,无比仗义的说道。
“诸位兄弟,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实在是跑不动了,你们赶紧跑吧。”
“是啊,就算死我也不愿意再跑了。”
“这群狗日的太能追了,早知道就不跑了,现在想拼命都没有力气了。”
显然城守军的各位已完全放弃了。
“将军,他们好像停了。”
“这群狗杂碎,我还以为他们能跑上天呢。”
“就他娘的两条腿,是他娘的真能跑,我不信累不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