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绍潇湘母子两孤孤单单坐一个大桌子,桌子上也是满满一桌子的菜。
绍金姐叫她们母子一起过年,绍潇湘拒绝了。
“娘,爹离开多久呢?他离开时答应我长到这么高就回来。”
冯自立说着站了起来让绍潇湘看他爹当初在家里墙壁上比划的高度,结果是身高已经超过了画刻。
远方,硝盐犹在,一场糜战才结束不久。
冯田哥再次从战场逃生。
一个翻身,他把压在他身上的人翻落,看看左右四处躺着的沉睡再也起不来的人海,只把周围流散开的献血涂在脸上,衣服上,才从人堆中灰头土脸爬起来。
冯田哥站起来最后整了整身上的装备,看到地上掉落的属于自己的武器又任它在血堆里滚了滚,才一把捡起来提着大步朝营地跨去。
“冯大哥,你刚刚在哪?”
冯田哥刚到营地门口,守营门口的兄弟看到他着急问道。
冯田哥还以为“东窗事发”,故作不在意:“去撒了泡尿,憋老长时间,这不就久了点。”
门口的这个兄弟显然也就随口问问,听了冯田哥如此说,还起劲骂道:“狗日的,一点信用都不讲,居然在大帅背后放枪。”
冯田哥看他如此,原本提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同时,他心里也有了揣摩,莫非大帅……
“万幸,田玺兄弟替大帅挡了一枪。”
闻言,冯田哥手里刚刚一直握着的武器应声而落。
接着,他狂奔离去。
门口站岗的兄弟看着冯田哥的背影,伸起的手又放下,嘴里的那句:“田玺兄弟没事。”声音也越来越小,飘散四处。
这些,远处的冯田哥不知道,此时,他头脑一片空白。
很快,他又清楚的记起冯田玺的出生,他的长大,后来的娶妻生子,也有如今他们的背井离乡。
一直一直他们都在一起,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想到以后,他们兄弟不能再一起回去,他失去了他兄弟田玺。
冯田哥脚步都不由慢了下来。
“哥,你怎么哭了?”
冯田玺拿着大帅赏他的好酒菜过来找冯田哥一起过年,竟然在半道看到他哥满面泪痕。
冯田哥闻言摸了把脸,抬起了头。
冯田玺正端着酒菜边走边对他说:“今天过年,咱俩戳一顿。”
刚刚还心有余悸的冯田哥,看着眼前好好站着的兄弟,当即落在胸口的心也不在局促的跳动。
还跟着应和道:“过年你不说,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