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你听我说。”
“不,我不想听,我这条命是师伯救回来的,即使有一天,师伯要我付出生命,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但是只有这件事情,是我不能办到的,对不起师伯。”
说完,韩诗茵转身欲走,姬清林却蓦地出声唤住了她,“其实你从头到尾都在撒谎,对不对?”
韩诗茵倏的停住了脚步,身子微微僵硬,缓缓的侧身看着她,“师伯的意思,我不明白。”
姬清林定定的看着她,语气微冷,“其实你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忘记他,你还爱着他,是吧?”
韩诗茵抿了抿唇,眸光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身侧紧握的双拳微微泄露了她此时紧绷的情绪。
“不,我没有,如果说恨的反义是爱,那么我对他连恨都没有,更何况是爱。”
“你在撒谎。”
姬清林缓缓的在她周边踱步着,沉声道:“如果你对他没有任何感觉,那么你就不会惧怕,不会拒绝,你刚才的反应之所以如此强烈,恰恰就说明了,你爱着他,而且还是深深的爱着他。”
韩诗茵狂乱的摇头,吼道:“不,我没有,我不爱他,也不恨他,他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姬清林蓦地握住她的双肩,紧紧的盯住她,“那好,那就证明给我看,证明给这里所有的人看,你是神教未来的继任者,证明你有足够的能力和智慧来担当起这个责任,不要让你娘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韩诗茵怔愣的看着她,大脑里不禁一片空白,连自己怎么走回房间的都不清楚,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出现的是佩玉焦急的脸庞。
“小姐,你怎么了,副教主跟你说了什么啊,你的脸色很苍白。”佩玉说着,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韩诗茵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即接过热茶,轻啄了一口,然后把刚才的谈话说了出来。
听完她的叙述,佩玉不由的深深蹙眉,心底不禁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副教主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知道小姐你以前受过什么样的苦,她怎么能为了还人情而牺牲小姐呢,我,我去找副教主说去。”
“回来,不要去。”韩诗茵喝道。
“那怎么办啊,反正说什么,我也不能让小姐去冒这个险,好不容易才脱离虎口,小姐您当时被利剑所伤,失血过多,可是救了三天三夜才救回来的,皇,哦,那个人如此狠心,说什么也不能再跟他碰上。”佩玉道。
韩诗茵缓缓的放下茶杯,走到窗前推开雕花纸窗,眺望着远处,幽幽说道:“你也说了,当时为了救活我,师伯没少花心思,今天不管我是不是将来神教的继任者,这个救命之恩都是要还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这样啊。”佩玉道。
韩诗茵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她,“佩玉,是不是你也认为,在我的心里其实并没
有忘记他,所以你才会那么害怕我会跟他遇上。”
佩玉连忙摆手摇头,“当然不是了,我没有那么想。”
一路走来,没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小姐心里的苦楚,那样的人怎么值得小姐去爱呢。
韩诗茵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
“可是,小姐。”
“就当是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师伯对我恩重如山,难得她会亲自开口,再拒绝的话,那我岂不是太不识大体了。”
翌日一早,佩玉跟韩诗茵收拾了简单的行装来到大厅,辞别姬清林。
一身素兰衣裙的韩诗茵,清新如菊,温雅如兰,绝美的脸庞被半透明的薄纱遮住眼眉以下,看不真切的五官,却更添加了她身上的神秘气息,如黑缎的发丝披散于背后,荏弱的气质惹人心怜,只是那双剪水瞳眸里透出来的幽怨和清冷形成了一种矛盾的对比。
她微微对姬清林欠身,“师伯,无暇来向您告辞。”
姬清林微微对她颔首,随即把一封信件跟一块玉佩递给她,“这是东夏国给我们的信物,你拿着这封信和这块玉佩去京城的凤悦茶楼,东夏国的人三日之后就会到,这块玉佩千万不能弄丢,到时候他们看到你腰间的玉佩自然会跟你联络的。”
韩诗茵颔首,伸手接过仔细的收好,“无暇明白,无暇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东夏王子。”
姬清林点点头,“好,无暇,你不会怪师伯吧?”
韩诗茵淡淡一笑,“师伯说哪的话,师伯对我恩重如山,而且方方面面都替我考虑到了,我如果再不领情,那岂不是太坏了,而且师伯说的对,这是对我的一项考验,再说我的运气也不会那么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