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多日未得好好休息,头脑混沌,反应迟缓了些,不慎被一个病患用刀子划伤。
那病患见谷雨被划伤流血,很是得意,恶狠狠道:“这刀刃染了我的脓血,你这死郎中,真该死,竟将人毁尸灭迹,你就该陪葬!”说完哈哈大笑。
谷雨听了他的话,心中凉了半截,这下可能要与薛云翊生离死别了,自己未交待只言片语,一时难以接受,急火攻心,晕倒在地。
荷花见着谷雨倒下,跑上前抱住谷雨,一边哭一边呼喊:“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家夫人这般舍己相救,你们竟然这般对待,我要上官府告你们!”
晚间,谷雨便发起了高烧,郎中按着谷雨先前的方子开了药,但无济于事,谷雨就这么连着高烧两日。
荷花日夜照顾,第三日,谷雨醒来竟自行好了,谷雨这才明白,什么灵丹妙药都没用,那人携带的病毒就是最好的药,以毒攻毒。
荷花瞧着谷雨神采奕奕,却喃喃自语,以为烧坏了脑子,哭着说道:“少夫人,都怪我,没照顾好您!”
谷雨听到荷花在哭,给她抹了抹眼泪,说道:“好荷花,你哭什么呢?我这不好好的吗?”
荷花听到谷雨说话清晰,问道:“少夫人,您没事?”
谷雨站了起来,转了两圈,说道:“我好好的,无碍!”
荷花转而笑着跑出去道:“沐白,少夫人没事了!”沐白竟喜极而泣。
病患们听了荷花的话,纷纷跪地朝拜,而后谷雨来到禹王和禹王妃身边,说道:“王爷、王妃,民妇已寻得良方,只不过,这法子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王妃向来爱美,如今脸上长了疹子,只好戴着面纱示人,声音沙哑道:“谷雨,但说无妨!”
谷雨点点头,说道:“民妇前几日被划伤,当日便高烧不退,接连几日皆是如此,药石无医,今早醒来,恢复如常,应是那患者刀刃沾染了脓血,将病源带入了血液中,起了作用,体内产生了抗体。”
王妃似懂非懂,禹王问道:“何为抗体?”
谷雨想了想,这有点难以解释,便换了个说法,说道:“就像修炼阴阳两种不同的功法,如阳为正派,阴为反派,这两种功法在体内争斗,阳战胜了阴,为身体筑起堡垒。”
这样解释也算牵强,但能懂就行,禹王点点头,说道:“那便从本王开始试验吧!”
禹王妃拦道:“不成!王爷金尊玉贵,不容有失!”
禹王摸了摸王妃的头,语气十分温柔,说道:“阿颜莫要担忧,谷雨已经试过了,我已是疫病之躯,就当是为万民造福吧!”
王妃落泪,声音哽咽道:“王爷心系百姓,慷慨就义,可臣妾只你一人!”
王爷安慰道:“那便一道,你我生同衾死同穴!”
王妃这才同意,谷雨将手术刀消杀,分别从王妃王爷身上将脓血刮下,而后将王爷的手臂割开一道口子,将脓血滴到伤口处,依葫芦画瓢,又将王爷身上的脓血滴到王妃手臂上。
晚间,二位贵人果然都发起了高烧,谷雨不断给王妃进行物理降温,沐白则贴身照顾王爷。
三日后,王爷王妃皆恢复如常,只有些许咳嗽,民众瞧着王爷王妃已无大碍,纷纷下跪谢恩。
谷雨也因此对王爷王妃有了全新的认识,他们不仅敬爱彼此,还心怀天下黎民百姓。
而后,在几位大人的见证下,所有病患皆用此法,但也有高龄者熬不过高热,撒手人寰。
年轻力壮的患者皆解除了疫病,两位大人和一些衙役未得疫病,也以身试此法,而后又将此方法授给各医馆。
几日后,白相俞等人押送着物资到了寿州,楚云也跟着来,说是要随谷雨进京找沐白,谷雨这才知晓二人早已情根深种。
知州大人和通判大人亲自接见白相俞等人,后设宴感谢薛家和白家,还给书写作谢文书,将谷雨等人为寿州百姓深陷一线的遭遇,写进县志。
禹王和王妃前来席面,谷雨将玉佩呈还,白相俞和云礼夫妇这才知道其二人身份。
王爷说道:“这一月余,经历生死,本王甚是感叹!幸得谷雨和诸位相助,寿州才逃过一劫,本王已上折禀告官家,相信官家自有定夺!”
通判大人举杯,说道:“王爷王妃还有薛夫人以身试‘药’,我等五体投地,也替百姓感谢,便以浊酒一杯,聊表心意!”
众人举过酒杯,一饮而尽,经过这席面,王爷王妃等人从白相俞的嘴里了解了谷雨更多的事迹,纷纷表示佩服。
王妃更是将谷雨认作义妹,王爷还表示,将来进京,定要请她入宫,将医术传授给太医院,谷雨而后有了开学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