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一个女声从旁响起,“我也是,我也是!青禾,你还堵在台上做甚?快摆擂台,大家一起乐呵。沐雨,你说呢?各家都表态,差你了。”
一个小胖墩,被点到名字,红着脸站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姐姐们不愿抛头露面。我是来找林楚凡的,别事不管。”
她说完立刻坐下,将头脸藏在身旁一只棕熊怀里。
楚凡惊疑不定,“这姑娘找我做什么?我不认识她。”
罗绮见他不似假装,耐心为他解惑,“那白面小眼男人,是陈放山;旁边出声的女子,大眼睛,黑皮肤那个,是他妹妹,陈清霜;这二人是兵部尚书陈永的孙子辈。
最后的小胖墩,荆沐雨。荆尚书家的三小姐,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楚凡才不管什么紫电青霜,什么放山放水,“荆尚书?可是刑部的荆大人?为何他老人家,生出这么年幼的女儿来?”
罗绮轻拍他额头,“是孙女儿!炎国之主惯于将重臣子弟外放为官。他们几个原在各自城中生活。只因改建焰灵书斋,这些仕女公子们,慕名汇集到京师来了。”
青禾似有些怕那陈清霜。
无梦不好推她在前挡灾。飘然下场,牵着青禾的手,返回看台。
她头也不回,扔下一句,“规矩照旧,开始吧。”
仿若商量好的一般。
聆风郡主这句话出,下方再无喧哗之声。
连小溪对岸的江湖游侠,也跟着静默。目露精光,跃跃欲试。
公主殿下返回席位,颇有些心意不顺。她气呼呼地揪扯熊宝的长毛。
楚夕心绪不宁,因暗中偷听太多‘心里话’,有些倦怠,似没睡醒一般。
见熊宝受蹂躏,她心疼不已,“你气不过,大可报复那些打擂台的人。何苦为难熊宝?”
公主一听,来了精神,“对!朱掌柜,我们商议一下,如何对擂台进行收费。不能便宜这群家伙,敢不给我面子,我让他们里子都没有!”
说起赚钱,朱赫满面红光,与他赤红色员外巾十分相合。
他咧嘴道,“在下听闻,赏春会上,需签订生死状。不如,我们收取一些费用。每张状纸十金,赢的人退还,输了的钱归举办方。我等当场开盘,赌胜负。”
青禾眼珠一转,“此事可行!朱掌柜不愧为落宝斋传人,果然高明。生死状的钱,我们要了。至于赌博之事,父王不允,我不便参与。
作为交换,请柬售卖的钱,也划给朱掌柜。楚凡那份,我去分说。”
一场冒雪比武的招亲大会,轰轰烈烈举办起来。
郡主吩咐众人,给席位之上添些热茶热酒,点心更不能少。反正钱是打擂台的人出。
几位王子见无梦淡然自若,暗自惊疑。有心向妹妹请教一二,却被青禾白眼顶了回来。
王子们颇有雅趣。
洛云殿下风度翩翩,品着热腾腾的香茗,摇摆折扇,吹走碎雪。
他身旁,长眼翘鼻的梁红叶,几次三番请示,未能获得连席而坐的机会,闷闷不乐而回。
洛涛吩咐随从取了火炉,当场烫酒。他每饮一口,便评论几句台上之人何处不足,如何作为,方可制胜。恨不得亲自下场打斗一番。
洛宣披着加厚棉衣,命人摆好画板,将精彩场景绘制下来。言说,日后得了空,伙同门客,排演成戏,好能流传天下。
洛奇已然离席,晃着壮硕的身子,跑到朱掌柜旁边。他听说坐庄开盘的事儿,青禾不参与。那不妨他参一股,还有什么比赚钱更快乐呢?
唯一正常些的五王子洛安。中规中矩地吃喝看戏。
屋顶上,楚凡空坐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