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风之死,他们和无梦的关系,即使不反目成仇,也回不到从前。
楚凡忽然停下脚步,命林飞耍一套梦语剑法。
他一会儿看剑法,一会儿看棍法。林飞有些生气了。
碎冰城北,约百里。
一处山坡,树林深处。
一道雪白身影,立在小土堆前,低头看着平滑的方砖石块。
石头平整无字迹,右下角,刻着一只蝉。
白影矗立良久。直到,身后一棵树上的雪,微微震落。
白影转身跃起,拔剑出鞘,斜上刺出。
噗的一声。
一柄漆黑如墨的剑,透过一只肩膀,钉在树干上。鲜血顺着剑柄滴答落地,染红一团白雪。
钉在树干的人开口求饶,“大人饶命!小的为巡察使大人传信。”
白影带着面纱,仅露出小眼睛,盯着对方问,“你走的太近了。可有信物?书信在何处?”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根蜡封竹筒,“有密信一封。另,巡察使接到信后,即刻北还。”
白影接过竹筒,“多谢你了。”
她抽剑下坠,被钉的人也随着落下。
半空中,白影随意挽了个剑花。漆黑的剑锋,忽然延长尺许,刚好切过那人喉咙。
扑通一声!
地上多一具尸体,大片红雪。
白影嘀咕,“你走的太近了。”
她告别土堆石块,一路向北。
城主府,书房。
林凯坐在上首,一如既往,捻动胡须。下方站着楚凡,地上趴着熊宝,门外等着林飞。
父子两个谁也不开口。不知是谁想见谁。
直到林楚凡打了个哈欠,挨着熊宝坐到地上,林凯终于开了口,“那些奴隶,你处理的不好,妇人之仁!按计划,他们不该活着离开。这里的事,不能泄露。”
林楚凡懒得再站,抱着熊宝半躺着,懒洋洋的,“有什么可泄露的。所谓的和谈秘约,搞得人尽皆知。如今想要的结果都已达到。
还有什么不能泄露的?
是故意断了军粮?还是两国密谋互相消耗军队?都不重要,反正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
林凯无意纠缠,话题一转,“放过奴隶也就罢了,为何又杀府尹?以为我不知,两任府尹为你所杀!”
林楚凡头也不抬,“一把年纪了,说话要讲证据的。府尹大人根本是为国捐躯。他守城战中身先士卒,被俘虏后坚守本心,这才殉国。”
他眯着眼睛,感受着熊宝呼吸之间吐纳的灵力。这么充沛的,以后是不是该抱着它修炼?
林凯气得拍桌,“你连我都瞒不过,以为能瞒过别人?回到王城,虽不必冲锋陷阵,但情势更加诡谲。你若如此莽撞,早晚惹出大祸!”
林楚凡不以为意,“我没想瞒着谁。只要没证据,死人的名声好听些,不就行了。此战大捷,下一步是和谈。谁会蠢到,揪着一个府尹不放,那才是活得不耐烦。”
他抱着熊宝,都快要笑出声来。难道这才是灵媒辅助契主修炼的正确方法?
林凯无奈,“以前,你虽贪玩躲懒,文不成武不就,但至少守规矩。怎么北地一行,你变成这样?”
林楚凡瞬间来了精神,“怎么?您就对我被抓到北地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惊讶,也不好奇?
其实,大哥早教过。我只觉得好玩,那时当故事听。还梦想着再长大些,上街欺男霸女,过纨绔的瘾。毕竟我爹是城主,这碎冰城还有谁敢管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