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剧本中,黄四郎与胡千的对话,已经给出了答案,胡千想要带人直接去和张牧之拼命,被他拦住说,杀一个剿匪成功的县长,你是想让我当土匪吗?这里说明,还是合法正当性的问题,当时的社会虽然混乱动荡,但还是有掌权人在的,大家明面上,还是要当个合法的好公民。黄四郎也深知,他这个土皇帝的位置,是建立在鹅城百姓们,对他的崇拜和服从之上的。”
“虽然他和历任县长一起收刮鹅城百姓的血汗钱,但前提是,有合法正当的理由,而不是像土匪恶霸那样,入室抢劫。百姓们并不知道,城外的假麻子是他黄四郎的人,也不知道前面五位剿匪未归的县长,是被他害死的,更不知道自己捐的剿匪的血汗钱,最后都落入了他黄四郎的手里。明面上,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多次为肃清鹅城周边的麻匪,出钱甚至出力的黄府老爷。”
“所以他不能让胡千去杀张牧之,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杀了一个剿匪成功的县长,他这个黄府老爷的正面形象就没了。他必须要等到有正当执法权的郭旅长,来判定张牧之假冒县长的罪,并昭告鹅城的百姓们,说县长就是张麻子,挟持并杀害了真的县长马邦德,再用郭旅长正规军的力量,来剿灭张麻子团伙。”
“而且此时,在黄四郎的心里,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不急于这一时。和自己正派的形象相比,他是不介意等三天的。他的碉楼易守难攻,有武装的家丁,在全副武装戒备的前提下,他是不怕张麻子团伙直接冲进自己的府邸的;他还有郭旅长的支援,他也不怕没有正当合法的理由,杀了张牧之,需要只是三天的时间而已。他委实是没有必要着急的,这就是黄四郎不正面和张牧之火拼的理由。”周眉森认真地分析道。
“好!感谢我们周眉森老师的解答,这里还有个问题,黄四郎给了张牧之两条路,其中一条是他把杀了前五任县长,搜刮来的钱八百万两银子,全部给张牧之,让他走,这里他是真的想放张牧之走吗?”撒北宁从弹幕中,选了一条问题问道。
“这个问题,在剧本的对话中,也是给出了答案的。黄四郎说我就是没料到他敢回来。既来之则安之,两条路,任他选。胡千说,老爷的路,全是死路!”
“这就说明,他就没打算让张牧之安全地离开鹅城,他想让他死!而胡千为什么说,老爷的路,都是死路呢?”
“因为如果张牧之拿了黄四郎给他的八百万两银子出城的话,那就坐实了他就是杀县长,劫银子的麻匪张麻子的事实。那八百两银子就是证据,这样黄四郎就可以,以好人黄老爷的身份,以为鹅城百姓肃清麻匪张麻子,还百姓一个安生的日子为由,出府兵清剿张牧之团队。所以他根本就没想把银子给张牧之,也没想让他活着离开鹅城。”
“而此时此刻的张牧之,也是不会选择黄四郎给他的,这条看似完美的生路。因为现在的事儿,早就已经变质了,从六子死的那一刻,事情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死去的每一个人的命,都需要黄四郎的命来偿。”高漫堂跟着解释道。
“感谢我们的高老师的回答。那么对于这段,张牧之回城与黄四郎在剿匪大会高台上的言语间的对决的剧情,其他老师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那我来说说吧,其实这段的开始,有个细节,张牧之带着麻匪兄弟进城,黄四郎与胡千站在碉楼之上观察着他们,黄四郎说,这个张麻子,杀了假麻子……注意这里是他彻底地确定县长就是张麻子本人了,此前的种种都是猜测和怀疑。”
“现在的二人,已经彻底进入到一决高下的地步了。我来给大家分析一下,此时二人各自的胜算。”
“在此时张牧之是剿匪胜利归来的县长马邦德,而黄四郎则是串通,已经被砍了头,害死了汤师爷的唯一嫌犯。这也是此刻张牧之唯一的胜算筹码,为鹅城百姓肃清麻匪的好县长马邦德,他赢得了消灭通匪恶霸黄四郎,在法理上的正当性。同时得到了鹅城百姓们,表面上的支持。”
“既然表面的支持,那就是像我们平时说的,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实际上却是不会有什么行动的。那张牧之这五个人,又怎么拥有固若金汤的黄府,和众多武装家丁的黄四郎斗呢?”
“那就得必须依靠群众的力量,也就是鹅城百姓的力量。而想要借用群众的力量,就得先把黄四郎,这个好人黄府老爷的形象破坏掉,让他变成串通麻匪张麻子,杀县长敛财的恶霸。至于张牧之究竟要怎么让鹅城的百姓们拥护他,一起闯进黄四郎的府邸,还要看16号的设计,这个我不好说。”王婉萍点评完毕,就闭了麦。
【这黄四郎果然没安好心,两条路,都是死路,第一条更毒更快,既把自己杀县长敛财的罪状,栽赃给了张牧之,又可以立即出府兵,以剿匪的名义杀了张牧之,好狠!】
【得民心者得天下,古人诚,不欺我啊!】
【看来无论社会多动乱,人们还是要遵守表面的规则,如果打破了,那就是自取灭亡啊!】
【所以张牧之要打算用什么办法,把黄四郎的种种恶行,宣告给鹅城百姓呢,并且让百姓们相信呢?】
【相信是一方面,还要能站起来,与之对抗才算赢。】
【重点是他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郭旅长就来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好期待16号接下来的剧情啊!】
……
当天下午。
鹅城广场上。
鼓声震天响起。
一块巨型大布,如船帆一般从楼顶展开,垂下。
五辆满载银锭的马车,从县衙门口轰然而出。
在铁血十八星旗为背景的高台之上,二十个脸被刷成雪白的鼓女,跳着鼓舞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