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的注意力放在称呼上,他生气的点不应该是“狗”吗?不正常,真的不正常!
陆琛也不惯他,顺手拿鸡毛掸子追着他打,一边打一边叫他以后必须改称呼,不然就一直追着他打。
两个人从屋子里打到后院,又从后院打到厨房,钟显扬有心想反抗,可是陆琛入门早,懂些功夫,他那些小心思根本伤不了陆琛一分一毫。
他俩这事情自然传到了沈莫止那里,也传到了众位师长耳朵里,不出意外,他俩一起被罚跪了,跪在后山的剑碑跟前,不满三个时辰不许起身。
即便这样,钟显扬还要挖苦,“堂堂水云剑宗第一大弟子竟然被训斥,还要罚跪,这下所有弟子都要来看笑话了!”
陆琛面对着剑碑,腰背挺直,毫不在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今日之事我不后悔。”
“有病!”
他笑笑:“随你怎么说,总之你答应了,就不要失信于人,不然我看不起你。”
钟显扬没再说话。
罚跪完,还有罚抄,不过这回不同的是,钟显扬自个儿跑到他房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起罚抄,这景象颇为有趣。
陆琛的字一向俊秀,反观钟显扬的字,龙飞凤舞,很难辨认,陆琛便拿了一本字帖给他,难免又多唠叨了一句“字如其人,多练练吧”。
自尊心受挫的钟显扬哪里受得了,一手打翻了那本字帖,陆琛愣了愣,却也没有责怪,而是无奈地叹叹气。
直到罚抄完,天色大亮,钟显扬也没有去捡字帖,等陆琛走了,这家伙才别别扭扭偷偷捡起来藏好,带回去。
一来二去,他们俩很快熟识,钟显扬随意进出陆琛的房间也成了常事,哪怕陆琛不在,钟显扬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时甚至随随便便拿走了陆琛的东西。
搞事的弟子亲眼所见,正想找他的茬发难,这回直接偷了一本心法放在钟显扬的枕头下,很快失窃的事情闹到了诸位师长面前。
钟显扬现在还是外门弟子,是不允许修习内门心法的,他却枉顾门规,私自修习。
“偷窃”这种事向来为人不齿,何况还是发生在水云剑宗这样的大门派里,发生这等丑事,诸位师长纷纷斥责钟显扬。
原本他就劣迹斑斑,这回的事更是让诸位师长借此大做文章,说他不服管教,恳请掌门严厉惩治。
事已至此,钟显扬算是看明白了,什么高门大户,什么名门正派,都是些伪善之辈。他嘴巴上也没有太客气,干脆站起身大声怼了回去。
“世人皆道水云剑宗个个高风亮节,仙风道骨,没想到今日问都不问,就联合在一起对我这种小人物动辄辱骂,伤人自尊,这弟子不做也罢!”他脱下外衣,用力甩在地上。
这身衣服代表着水云剑宗的脸面,钟显扬却把衣服丢在地上,染上尘土,三长老殷仲民指着他怒斥道:“钟显扬,你,你大胆!当初就不该招你入门,真是师门不幸!”
“水云剑宗有你这个老顽固才是不幸!今日你们师徒沆瀣一气,栽赃陷害,绞尽脑汁也要把我赶出去,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殷仲民说他不过,连忙上报沈莫止,据理力争:“掌门师兄,如今人赃并获,还有人证!千真万确是抵赖不得的!请掌门师兄切莫姑息养奸,将此人逐出水云剑宗!”
二师叔贺良却持反对意见,“掌门师兄三思,此事尚有隐情,说不定只是误会,还是查清楚了再做决定吧。”
殷仲民不解:“什么误会?我徒儿亲眼所见这还有假?这小子偷学内门武功,行为不端,这次是偷心法,下次呢?!不好好惩治一番,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我没偷!这心法是你的好徒弟故意放的!”
“胡言乱语!他们会无缘无故栽赃你一个外门弟子?”
“自然是看我不顺眼,想要想方设法地赶我出去。三长老若是真要赶我走,可就被他们当枪使了……”钟显扬不以为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