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常琲,临安人士,前去参加春闱,不幸落水,刚刚多谢仁兄搭救,常琲感激不尽。”常琲抱拳对着拓跋晋鞠了一躬。
拓跋晋放下差点碎了酒盅,歪着脑袋,眼尾勾着深意审视着面前的年轻人。
广宁公主的驸马,大鸿胪寺卿,常琲,前世曾代表南梁和他谈判的人?
他靠在船舫上,手指点着唇,笑了,竟然让纶图救上来个熟人,这人后期可是替南梁出了不少力。
双眸微眯,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经意搭上桌子上的割肉的刀。
唔~给他选个怎样死法呢。
画面陡转,满室白沙红绸飘渺,烛火忽明忽暗,一杯毒酒被递至眼前,周围站着一群冷冰冰的人,面白如墙,仿若人偶,白皙透着清瘦的手端起酒杯,随后火辣疼痛传遍全身。
“啊!!!”
萧玲琅睁开眼,瞳孔里充满了恐惧,她喘着粗气,不自觉地攥紧衣袖。
“小姐。”禅心听到马车里的惊叫声,立马担心的掀开车帘,探头进来察看,“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萧玲琅大口喘气,呼吸急促,脸白如霜,她咬着唇,喃喃低语,“我做噩梦了。”
她抱住爬进来的禅心,攥紧她的手,双手用力到发白。
“好多鬼围着我,吓坏我了。”
“没事没事,小姐不怕,这些小鬼,他们不知道我们去的禅源寺拜访大师,让大师收了他们。”
禅心一边轻轻拍着萧玲琅的后背,一边握住拳头,恶狠狠地说,敢欺负她们小姐,让智清大师做法全收了。
萧玲琅现在还是心悸,那种痛感太真实了,冒了一额头冷汗。
拿出帕子擦了后,她定定神,对着蹲坐在地板上的禅心底气不足的问:“我以前从未梦过这种可怕的事,你说是不是菩萨认为我心不诚,才吓唬我?”
“小姐胡说什么?”禅心瞪大眼睛,“人人都会做噩梦的,小姐前两日就备好了礼佛的香油钱,哪里心不诚。”
萧玲琅心虚,且不好意思揭自己的短,她是来求菩萨保佑常琲哥哥金榜题名的,不是像娘亲那样专门来添香油钱。
吸了吸鼻子,垂眸打量自己白皙粉润的手,她下意识地将双手抱紧怀里。
“咋?那群小鬼还想伤小姐?”禅心怒目圆睁,扭头就催促车夫快一些,“我们有大师,小姐放心好了。”
指挥完车夫,禅心又来安慰萧玲琅,那知萧玲琅弯唇一笑,凑近把手比划着,“我还没仔细看过我的手呢,你看看,是不是好漂亮?”
话落音后,她的小表情全是对自己手的满意。
禅心被捶了一下,马屁拍到马蹄上去了,不过,好在小姐又搬了个阶梯来。
“我们小姐哪哪都是一顶一的好。”
“你嘴真甜。”萧玲琅拧了下禅心的鼻子夸赞,捂住帕子痴痴地笑。
禅源寺一片殿宇连绵,画拱成云,寺院里古树参天,青石板下满是青苔,风吹过,传来阵阵舒心的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