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可是很贵的。
花袭人并不觉得自己是多占了什么。虽然到如今,太子商行的规模影响已经如此之大,一成干股变得如此值钱了。
任少元无语,心中只发闷。
片刻之后,他对花袭人,道:“这件事情,不能外传。消息露出去。怕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说着他看向一众跟着的下人,严肃地道:“都记下了?”
众人都赶紧应下。
任少容挽住花袭人,低声问她道:“嗳,袭姐姐,你刚才真的是要将那什么干股分我一半啊?”
任少元也看了过来,目光闪动。
花袭人点点头,道:“我是觉得,持有干股,就有源源不断的持续收入。很合适。若是给一堆银子,总有用完的时候不说,万一被人偷去了呢?是不是?只是没想到太子那一层。”
任少容眼珠一转,抬起下巴道:“那我明天去找姐姐和太子姐夫。求他们答应了这个事儿?若是他们答应了,袭姐姐你可不能反悔。”
“容儿!”任少元当即呵斥一声:“你胡说什么呢!”
“不反悔。”花袭人笑着看他们兄妹二人,道:“你只管去!只要没人反对。把文书证人都准备好了,我绝对会很爽快的。”
“别。袭妹妹,容儿同你开玩笑呢。”任少元连忙道:“你待容儿好。只管给她买些个头面首饰就足够了,用不着这么麻烦的。”任少元直觉,这干股任少容不能要。他说话时候,警告地瞪了任少容一眼。
任少容一扭头,没有理会他。
花袭人瞧着这兄妹二人的互动,心中觉得有意思,笑了一笑,看见任知舟被冷风吹的小脸紧紧绷起来,就道:“行了,咱们也别在风口里站着了。有什么消息,明日再谈也不迟。”
他们不走,任知舟最小,在府中又最没地位,并不敢先走。平日里一家人在一起,不问的时候只能规规矩矩地坐着站着,连半句话都不敢主动说,也是可怜。
花袭人说罢,当先同任少元和任少容兄妹笑了笑,迈步离开了。任知舟看了看,见任少元对他摆摆手,便也赶紧行礼,带着他的妈妈婢女告退了。
留下了兄妹二人,没有动。
任少容撅起嘴,问任少元道:“哥,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边走边说。”任少元当先迈步,道:“路上风大,我送送你吧。”
待任少容跟上了他,任少元又迟疑了一阵,低声道:“刚才父亲的意思,是想让她拿出些银子来补给母亲,因为这张单子上,花费的都是母亲的私房……”
“那为什么要袭姐姐补?”任少容不解。若是花袭人自己出钱了,那就是她买的嫁妆吧?这貌似有些不对劲?
任少元一窒,不好说什么,便道:“所以,她才想要直接补偿到你头上。说是给银子不好听,于是就提出了分干股给你。估计她也是没想到,那干股会这么值钱,而且干系重大。”
任少元不愿意让任少容将花袭人的用心往别处想。他希望任少容心中的花袭人永远都是个好的。至于他自己怎么想的……
任少元抿了一下唇,没有说话。
任少容撇了一下嘴,小声嘀咕道:“都当我是小孩子,看不出你们之间那些弯弯绕呢。”
“什么?”任少元回神。
任少容撇嘴,摇摇头,道:“没什么。”
不就是父亲一时糊涂,袭姐姐一时愤恼……什么什么的吗?任少容不傻,反而很聪明,她只是许多时候不愿意太费心,也不愿意总是猜想每个人说句话做件事有表面之后的含义。
所以任少容才格外想要确认,花袭人是不是真的想将那么值钱的东西给她。抑或果然只是说着玩儿,拿她做个幌子的。
而花袭人这一路,赵婶子也在说话。
她的神态之中没有别的,只有替花袭人的伤心不值——
“他那样一说,哪里是将您当成了这家中的一份子,是他的女儿?那是在办嫁妆!不是在市集上买东西你来我往,若是主子您不出钱他们就是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