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薛弼和秦桧有旧交,两方人又坐得不远,秦熺先是认出了薛弼,于是便去打了个招呼,顺便告诉他早些从岳家军中脱身,因为岳飞很快就要自身难保了。
毕竟还是少年心性,岳云听他各种无礼描述自家父亲,也不管薛弼各种暗示,直接就往秦熺脸上招呼了几下。
这几巴掌打得秦熺又惊又怒,直叫他报出姓名;刚从战场上下来,岳云哪里肯示孬,便把自己的名字说予了他听。
如此,便成为了现在这番场景。
眼看一场恶斗在所难免,思北楼里管事的老鸨也闻讯而来,但见一边是当朝宰相的公子,另一旁又是名动天下的少将军。
老鸨终究是认了这个栽,只叫手下人准备好船只,免得受伤的人上岸耽误了时辰,最后怪罪到思北楼的头上;又叫人提前联系好木匠,只做好了再重装一遍这艘船的准备;再叫人去通知临安府衙,万不可在这里闹出人命;最后才联系了东家,事后不管如何,哪方吃亏都得出点钱财。
一番操作过后,便再没有人可以拦着他们了。
只见岳云将薛弼扶到了一旁,同样指着秦熺道:
“你这般辱我父亲,我本该杀你。”
“杀了你,陪我一条性命也就罢了,只恐我父亲难做。”
“你需得道歉,今日方可善了此事。”
这年轻人倒也聪明,并不是一位莽夫。
面对秦熺的指责避而不谈,反而引到了他先说岳飞的坏话身上。
如此一来,秦熺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不过身为小相公,家中管家尚且如此跋扈,何况是他本人。
听了岳云的话,秦熺怒极反笑,他带着这群临安城的二世祖来寻乐子,哪个人不是带了几个护卫家丁?
如今岳云只一人,竟敢如此狂言。
只听秦熺一声令下,那二十来人便一齐朝着岳云冲了过去。
若是在战场上,此番岳云或许还会心惊。
但这些人既无刀剑,这楼梯又狭窄,那这群人在岳云的眼里,当真就是土鸡瓦狗一般了。
为首的两个刚扑到他的身前,便被他双拳其出给打在了门面上,瞬间便一个断了鼻梁,一个肿了眼睛,各自捂着面痛苦的嚎叫着。
但随后立马便又跟上了两人,一人被他从三楼给扔了下来,虽没有被摔死,却再也爬不起来了,另一个则被他给举了起来,朝着后面的来人甩了过去,一下子便压倒了一片。
好啊!好!
刘邦是越看这小子,心里头就越喜欢,这般打架的本事,若是当年跟了自己……
他回过神来,现在他跟的不就是自己!
秦熺是越看越心惧,刘邦是越看身上越热,见又摔下来了一个,还上去补了两脚。
老王头和纪五见此状,拉着刘邦就往包厢里走,却不想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啊!你们两个泼才好大的胆子,让你看着这个闯城门的流匪,你倒好,竟然带着他来喝花酒来了!倒让老子一路好找!”
三人一齐回头,却见是秦六爷来了,而他的身后,还跟了一群秦府的护卫。
“莫不是,你们和他是一路的?”
秦六越说越大声,听得老王头和纪五心都快吐出来了,特别是纪五,他哪里能想到秦六爷回来得这么快,还寻思着怎么都得到明天早上呢。
但很快,秦六便看到了楼上的秦熺,以及那个挥着拳头的少年郎。
眼见秦熺面前的人越来越少,秦六大声喊道:
“小相公勿惊,秦六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