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先是将文近春的穴道解开,为防其乱叫,随即一掌将之劈晕了过去。
慧能将案几上那个陈旧的木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粗裹布,放在案几上摊开,里面密密麻麻的插着大小长短不一的各种银针。
「文老哥,你这副身子骨已经破败不堪了,内力尽失,再加上疯疯癫癫失了神志,不如老弟我帮你一把,让你能清醒几个时辰。」慧能一边将要用的银针抽出来,一边嘀咕道,「老弟素来仰慕你的丹婴功的本事,就盼着你清醒这么一阵,能把丹婴功的武功传给我,也不至于使之失传」
慧能走到那睡榻一侧,在草席底下翻腾了一会儿,抓了一把稻草揉成一坨,径直走到文近春面前,将文近春的嘴巴捏开,猛的塞了进去。
「文老哥,这会儿可必须堵上嘴,老弟怕你等下挨不住疼把舌头咬断了那可就麻烦了」
「对了,这透骨针的针法还是老弟在少林跟一个行医的师兄偷学来的,我们一个师伯也有疯病,全靠这针法保持清醒,不过少不得受些钻心透骨之痛」
「老弟学艺不精,能治好疯病的时间不久不过能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也算是对你的恩赐了阿弥陀佛」
「这针法可是曾用在了老弟好几个师伯的身上,他们的绝学可都是给我交代明白了的文老哥,等下你若是清醒了,也最好识趣点这一辈子,咱们好聚好散」
慧能碎碎叨叨的同时,一直在抽出银子不断在文近春身上施针。
人身一共十四条脉穴,一组奇穴,共七百多个穴位,其中要穴一百零八个,三十六个死穴。
慧能为了施针方便,直接将文近春身上破烂不堪的衣物扯开了去,露出他身上多处要穴,而他此番施针不过七七四十九之数,竟然有十四处都砸在了文近春身上的死穴。
针针穿肉透骨,痛、痒、麻、灼,各穴不一样
文近春渐渐被疼醒转过来,眼神浑浊,怒目看着眼前为他扎针的人,嘴里塞着干稻草,只能猛的甩头挣扎起来。
有的穴位施针时候,慧能灌以真气冲入,帮助文近春打通各处阻塞的经脉。
文近春死死的咬着嘴里稻草,腮帮子鼓鼓囊囊,咬牙切齿,浑身汗水淋漓,双颊更是汗流如注,足见其受的折磨之甚。
半个时辰之后,施针完毕,文近春原本浑浊的眼神渐渐变得凛冽起来,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咬着牙忍受着身上各处传来的不同折磨感受。
慧能施针完毕,也是一身汗水,他抬起袖口抹了脸上的汗水,对着文近春点了点头。
「呵呵,阿弥陀佛,文老哥,你这一身麻痒奇痛还得再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慧能对着已经清醒的文近春合十,「你可得忍住了。」
文近春缓缓点了点头,额间手臂,皆是青筋暴起,后牙槽将干稻草咬得"嘶嘶"作响,足见透骨针的厉害。
「文老哥,老弟先上去喝杯茶去,等一炷香之后,再来为你松绑。」慧能擦了擦汗,又将自己的锦斓袈裟披上,从暗道出去了。
城主府另一侧大院,苍湖内凹的一个小湾,杜文知将之打造成了城主府的侧院,赏花听曲儿,钓鱼玩乐。
天色晦暗,似有雨来。
临湖一个大亭子内,杜文知斜靠在一张宽大的睡榻上打盹儿,脚边是他的第十二房夫人正在为他捏腿。
一侧置有一个案几,几上放有葵花籽、花生、桂花酥、甜瓜等各种闲食。
临湖湾对侧,一个观湖亭,亭中正有人弹奏一首《临江仙》的曲儿。
杜文知渐渐生了睡意,靠着一床锦袄,鼾声微起。
他的十二房夫人是个三十左右的女子,唤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