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该在这种关键时候喊老肖出来,人家在为将来打拼,我却在为从前的自己感伤,但架不住我想一醉解千愁的冲动。
当老肖出现在模糊视野中那一刻,我彻底释怀了。她现在仍是个赤诚的少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人怎么可能预先为将来做的事负责,我恨沈琮是一回事,但老肖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舍不得。
她把头发养长了,扎起了半长不短的小辫子,耳钉也取了下来,穿着打扮走起了良家妇女风,就差没穿小裙子了。
“还以为下次再见面就是我上普高的时候,这么快就想我了?”老肖心情不错,看来最近学习很用功,我是不是不应该打扰她。
“你怎么了?”老肖看出我不对劲,再看桌上的空瓶,大吃一惊,“卧槽,我都还没来,你就干空瓶了。”
于是也不含糊,“啪啪”起开两瓶新啤酒,先干为敬。
“诶诶,别喝这么急,我点的菜都没上呢。”我看出她爽快得有些不同寻常,连忙夺过她手里的酒瓶。
“你这都干掉一瓶了,我不得陪一瓶。”
陪什么呀,我看是你自己想喝吧。
没成想一瓶下肚,老肖立马就红了脸,想起上次在黄毛姐姐的店里,她也是一喝就醉的,就这酒量,十几年后怎么练成千杯不醉的?我同她一块租房住的那段日子,在外面一喝多就打她电话,要挡酒也打她电话,比男朋友都靠谱,安全感满满。怎么看也不该是眼前这个小姑娘。
此时,她指着我的脸笑着说:“诶,你酒量不错嘛,咱们都干掉一瓶,凭啥你一点都不红?”
还真是多亏了温甜甜这具身体,喝酒跟喝水似的,几瓶下肚一点醉意都没有,要么我哪敢一个人在这大排档借酒消愁。
“陆之然,我心里也不痛快。你的事先放一边,让我先说成不?”
嗯嗯,看出来了,能不让你说嘛,这里酒鬼最大。
“你知道吗?我妈托老家那边给我找对象了,她说我现在这个样才像个女孩家,说亲的人肯定多。”
我一点都不意外,她父母不作妖才奇怪呢,好不容易太平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又打起了旁的主意。
“甭理她,她要让你相亲,你就可劲儿造,还怕破坏不了?”
她摆摆手,“不是怕那个,我就是不明白。我现在也算走回正路了,变得越来越有出息,怎么到他们眼里就变成可以出嫁了?就像语文课上教过的词儿,叫什么来着,说的就是我这情况。”
“哪个教过的词儿?”
“就孔子卖玉那事,他最后说卖掉它,卖掉它,我在等识货的人出现。”
“待价而沽?”
“对对对,就那个意思。你觉得是不是在说我?”老肖说得舌头都打结了,还在耐心求学呢。
我试图安慰她:“其实待价而沽也不一定就是贬义词。你想啊,货物被哄抬价格是为了能卖出去,但是当的它的价值越来越高,连它的主人都无法随意处置,到那时一定能遇到一个真正识货,且懂得它价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