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向嬉皮笑脸的颂命在此刻却冷静地像另一个人,撑开伤口将血滴入洞口。
然后打晕痛苦挣扎的亲兵,用力一拉,将剩下的半截手臂拉出。
亲兵的手指已经黑的不成样子,指尖上还有些细细密密的针孔。
颂命抽出张启山腰间的刀和皮带,先是在亲兵大臂处死死地打了个死结,接着快速割破亲兵的手指,然后从肘部往下捋,一直捋到手指尖。
其实一般来说不能从肘部开始捋,因为常人的力气达不到要求,但颂命这种练武练了二十多年的,手上力气自是强大。
张启山见颂命在救人就没阻拦颂命了,命人赶紧叫军医来。
地上很快就积起了一小滩血,军医也来了,颂命也让开位置给军医操作空间。
一跳下棺材,颂命就见齐铁嘴整个人就和张大饼一样瘫在地上一脸惊魂未定,好笑的说:“八爷你这胆子可是要练练了,别以后出了事队友还得背着你跑路。”
齐铁嘴呆滞地说:“颂命,我以后不和你一块玩了。”太他妈吓人了,刚刚副官和张启山枪都掏出来了,要不是那亲兵的手出来的快,现在的颂命就是个大筛子。
颂命耸耸肩。
那孩子很快就被带离了,听军医的意思能救回来,手也能保住。
张启山蹲在棺材上对颂命说:“我欠你个人情,只要你提的要求我能办到,我就帮你。”
颂命笑了笑,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开了另一个话题:“这次你来?”
张启山点头,现在也只能是他来了,张家亲兵在战场上死伤众多,新的一批都是在逃出来后出生的,能力大,但是心性不狠,遇事没有那么冷静,老的一批又都有要务在身。
颂命在张启山的眉间用血点了个红点,笑着说:“张启山,信我一次,你能幸运上来。”然后将锣放在地上。
这个行为太疯狂了,副官焦急的冲上来就要拿起锣,但张启山制止了他。
他看着那双明媚的黄褐色眼睛,突然笑了,俯下身,将手伸入洞口。
副官除了急的跳脚也干不了什么,想骂颂命又怕误导张启山,只能睁着个大眼瞪了颂命一眼又一眼。
片刻后,张启山的左手拿着一块黑黢黢的东西平安出洞口。
张启山深深地看了颂命一眼,颂命则回以一个无害的肆意的笑。
张启山,你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了吗?
你要问齐铁嘴在哪里为什么不表示态度?哦,他已经晕了,就在地上趴着呢,倒下的时候差点撞着马,被马一个轻顶倒在花圃里了。
……
等到齐铁嘴再醒的时候,颂命已经被以“逆徒要修理”这个理由上门的二月红带回家了。
颂命坐在车上,委屈巴巴的缩在一个小角落,朝着二月红方向的耳朵红的要滴血。
二月红:“回来为什么不回府里,要不是陈皮那小子看见你在火车站出现还上了张启山的车,我是不是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