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她越来越近。
等薛绵察觉到不妥时,她又一次被凌逸尘搭住了脖子。
就像是老中医把脉似的那种搭法。
薛绵又开始紧张,他既然装残疾,必然有他的目的。
而她不小心知道了他的秘密,说不定还目睹了他的行凶现场,说不定还是手染人命的两个现场。
不过没有直接弄死她,说明还有得聊,对吧?
“我保证,我什么都没有看……”她一下噎住了。
窗户在薛绵背后,也就是说,现在的角度,她能将凌逸尘看得一清二楚。
凌逸尘本身皮肤偏白,一点点不一样的颜色,就十分明显。
他似乎也迷醉了,脸色开始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眼里光华灼灼,甚至可以用热切形容,眼角眉梢也带着奇异的、餍足的笑意。
他认真注视薛绵,薛绵甚至能清晰地从他眼眸中看见目光惊惧的自己。
“你在紧张吗?”凌逸尘仔细感受手指下充满生命力的跳动。
薛绵肾上腺素正在飙升。
“哦,是在害怕我?”
凌逸尘的食指轻轻在薛绵脖颈点出节奏,指尖有些滚烫,似乎在和她的脉搏相互应和,保持同频。
“真不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醉在诡异危险的氛围中,五指慢慢聚拢,一点一点收紧。
薛绵手脚并用,极力挣扎。
但她的力道对于凌逸尘来说,和小猫差不多。
他阖上眼眸,嘴角越翘越高,体温越来越烫,即便他现在正在做这样的事,也透露出一种纯粹的微妙感。
薛绵能感受到自己意识正在流逝,她的时间和肺里的空气一样,所剩无几。
双手不再尝试掰开凌逸尘的手指,而是顺着手指,手背,手腕,手臂,一寸寸摸寻过去,到达他手臂上依旧流血不止的伤口。
薛绵十指使尽最后的力气,死命往他伤口里抠去。
她将窒息的痛苦全部发泄。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凌逸尘终于松开了手。
薛绵瘫倒在床上,整个人脱力后,犹如从水里捞出来。
薛绵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我好像……”凌逸尘似乎在思索用什么词,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很奇妙的感觉,过度兴奋?”
薛绵无力说话,这个人兴奋了就伤害别人吗?怎么不伤害自己?
有病就去治啊!
他很诚挚的道歉:“对不起。”